白厘僵硬一瞬,去拳頭瞬間握緊,轉身看到謝亦青跟随曲河星離去的身影,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曲河星是真想去洗手間,奈何會場太大,他喝了太多酒頭暈眼花,一時半會兒竟然找不到洗手間在哪兒。
選了個人少的地兒走去,走廊拐角處被人截住了。
一條勁瘦有力肌肉線條明顯的胳膊從後方伸出來,在他腰間一攔,曲河星剛才喝下去的酒被這一勒差點沒吐出來。
曲河星有點生氣了,帶着怒氣轉身,道:“幹嘛!”
謝亦青想到剛才曲河星說的話,立馬放開他,退回安全距離,“廁所不在這邊。”
“你可以叫我。”曲河星皺眉,就算他不把謝亦青當做敵人,但也不喜歡這人動手動腳。
謝亦青:“……來不及了。”
曲河星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實話,這人變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離我遠點。”曲河星說完大步離開。
走了沒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仍舊站在原地的謝亦青,“帶路啊,站那兒做什麼?”
這人簡直像炸毛的小貓,謝亦青在心底評價。
明明路都走不穩了,還紅着眼睛發脾氣。
謝亦青忽然想逗逗他,故作可憐:“可是你讓我離你遠點。”
曲河星眼睛一眯,嗤笑一聲,“那你就一直站着吧。”
恰好此時,有服務生路過,曲河星拉住人,禮貌問廁所在哪兒?
服務生指了一個方向,“先生,需要帶您過去嗎?”
曲河星不路癡,自己能找到,但餘光暼見不遠處臉色黑沉的謝亦青,嘴角一勾,“啊,那麻煩你了。”
說罷,曲河星擡手揪着服務生的袖子,很有禮貌,問道:“我有些暈,可以拉着你嗎?”
服務生當然點頭同意,曲河星頭也不回跟着人轉身離開,留下謝亦青在原地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獨自氣了半晌,還是認命跟了上去。
曲河星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謝亦青,這人正打着電話,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他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刀人。
曲河星腳步一頓,腳下調轉了個方向。
謝亦青低聲說了句什麼,挂斷電話,跟上曲河星:“怎麼不等我?”
“為什麼要等你?”
謝亦青一噎。
曲河星:“叫你帶個路也那麼多要求,還想讓我等你?”
謝亦青單手放兜裡,抓到曲河星話語裡的漏洞,問:“我要求不那麼多的話,你就會等我?”
曲河星暼他一眼,笑道:“你想得美,讓開,别攔着我喝酒。”
謝亦青不太贊同,開口勸:“你今天已經喝很多了,你………”
曲河星并不想聽,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衣服貼在一起。
謝亦青幾乎能感覺到曲河星滾.燙的呼吸,接下去的話卡在了喉間說不出口,他又聞到了好聞的橘子香,清清甜甜。
曲河星“噓”了一聲,擡手在謝亦青臉頰上輕輕拍了拍,低聲道:“我好不容易有點興趣,你别敗我興緻。”
謝亦青咬牙忍了又忍,才忍住将眼前這人按進懷裡的沖動。
曲河星回到會場視線轉了一圈,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曲河星隻覺得吵鬧,随後又看見白厘,他站在有謝亦繁的人堆裡,位置偏外,也說不上什麼話。
這在曲河星意料之中,他勉強有進會場的資格。而白厘,如果沒有他,白厘根本進不了會場。
可白厘不是輕易放棄人,他此時默默觀察謝亦繁的喜好,談吐,工作等方方面面。
曲河星直犯惡心不想繼續看下去,沒了喝酒的興緻,想要離開,卻被謝亦青攔住,非要送自己回家。
“不用。”曲河星拒絕。
謝亦青皺眉,“你喝了酒,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曲河星:“我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不安全的?真用不着你。”
謝亦青沒說話,但從他眼神裡能看出來,就算曲河星不同意,他最後也會跟着去。
兩人相互對質,誰也退步,半晌,謝亦青輕輕歎了口氣,“我送到你家樓下就走。”
送到樓下就走?
曲河星想到自己家對門的房子,冷笑一聲,知道拒絕沒用,轉身走了出去,謝亦青默默跟上。
從宴會廳出來空氣清新不少,曲河星深吸一口氣慢慢吐來,覺得整個人輕松不少。
接近淩晨,路上行人少了許多,遇到一波喝醉酒的在路邊玩鬧,嗓門很大,隔着老遠也能聽到他們的聊天内容。
他們年齡應該很小,一會兒說同學一會兒聊老師,最後放輕聲音,聊心裡的人。
曲河星覺得有趣,慢慢與那群醉酒的小朋友越來越近,身邊突然跟上來一個人,把他和小朋友隔開來。
曲河星一愣,轉頭去看身邊的謝亦青。
他不是什麼沒談過戀愛什麼都不懂的人,他有過喜歡的人,當然也知道謝亦青剛才的舉動是為什麼。
就是因為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才會更加疑惑。
在曲河星的角度,他與謝亦青僅僅隻是見過,點頭之交也稱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