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來選去,最終還是決定穿正裝。他畢業時斥巨資買的衣服。
曲河星長得好看,小時候長得精緻可愛,長大了臉也從來沒崩過。
皮膚白皙細膩,眉濃而密,眼尾上挑,鼻梁高挺,唇紅齒白,分明是男生,用美麗漂亮形容他,也不會覺得突兀。
西裝剪裁得體,将他優越身段襯得更加出色,闆正西裝和他過于精緻的五官中和,少了幾分漂亮多了幾分英氣。
曲河星看着鏡中的自己,修長的手指在頭發上拂過,眸光暗淡。
白厘不喜歡他的長發,喜歡上他之後,曲河星已經許久許久不曾做長發打扮了。
收拾好之後,他出發前往臨山。
關上出租屋的房門轉身,曲河星目光落到對門。
單這麼看完全看不出來門框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曲河星知道,這扇門的某個角落安裝着一個監控器。
不是為了防盜,也不是出于安全考慮。
那個監控器唯一的用途,隻是用來監視曲河星的一舉一動。
曲河星斂目,快步下樓。
臨山離這兒一小時的車程,曲河星呆呆望着窗外,想好好打算接下來該怎麼辦,可幾件事堆積在一起,讓他腦子很亂,還未等理出頭緒,司機已經提醒他目的地到了。
下車之後,不等他有所動作,有人在遠處叫他的名字。
“曲河星!”
聽到無比熟悉的聲音,曲河星動作一頓,直起身擡眸朝叫他的人看去。
男生如他一般穿着正裝站在街邊,眉目清秀,氣質出衆,隻是他眉頭緊皺,眼裡皆是怒意。
曲河星知道,這意味着白厘生氣了。
曲河星将眼前這個滿臉怒容的青年和滿是燦爛笑意,眼裡仿佛有光撲向他人懷裡的人結合起來。
兩相對比,何等悲哀。
心底那股不甘再次襲來,強烈的沖擊讓曲河星眼眶微微泛紅。
他附上滿腔熱忱真心,卻被白厘辜負。
他因車禍渾身是傷,身體和心理雙重打擊,讓他疼痛欲裂,痛不欲生,而他的戀人此時卻在和别人約會,好不快樂。
憑什麼?
憑什麼!
他要讓白厘也嘗嘗被戀人背叛的滋味。
曲河星快速低頭,掩飾住眼裡翻湧的不甘和恨意。
再次擡頭時,眼中情緒已經被藏得很好。
曲河星走到白厘面前,并不正眼看他,道:“走了。”
白厘眉頭緊蹙,可看了一眼四周,終是忍住沒有說話,隻冷着臉加快腳步和曲河星并肩走進會場。
今日晚宴,來者皆非富即貴,一個賽一個的有錢,不是哪個董事長的孫子,就是某個總裁的兒子,總之都是金尊玉貴的人。
曲河星他們這一類人隻是堪堪有參加晚宴的資格罷了,說難聽點,就是陪襯。
所以他不喜這樣的場合,不願意參加。
由于曲河星磨磨蹭蹭遲到了快一個多小時,他們似乎是最後到的。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曲河星想要找個角落待着,他側頭看身邊的白厘。
這人進來之後,臉色稍微好了些許,正四下張望,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曲河星懶得管他,拿了杯酒小酌。
白厘貼進他耳邊,低聲道:“我去逛逛,待會兒來找你。”
曲河星下意識後退,和白厘保持一定的距離,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見他不語,白厘忍無可忍,吼道:“聽見沒有?”
曲河星努力壓制惡心,仰頭喝光杯中的酒,輕聲說:“去吧,我也逛逛。”
當下不是吵架的場合,白厘沒好氣地轉身走了。
耳邊終于清淨,曲河星長長出了口氣,一口氣還沒出完,察覺到令人無法忽視注視感。
這感覺并不陌生,上輩子他有一段時間他一直被人這麼看着。
曲河星不露聲色放下酒杯,擡眸望去,與正看他的人視線相撞。
果然沒猜錯……
謝亦青身邊圍滿了人,聊天的乘機攀談的,吵吵鬧鬧,令人煩躁。
他借人群遮擋,視線肆無忌憚落在剛進來的青年身上。
平時總穿得很休閑的人換上西裝後,漂亮到讓人驚豔,肩寬腰細,雙腿修長,全身沒一處不好看。
仰頭喝酒時露出完美的下颌線,喉結輕輕滾動,十分養眼。
謝亦青手指摩挲紅酒杯,眼神一暗,更覺環境太過吵鬧,嫌棄燈光太暗。
就這麼隔着十多人相互對看好一會兒,曲河星率先移開目光。
他對着謝亦青一笑,端過一旁的酒杯,沖他舉了舉手。
謝亦青一愣,沒想到曲河星會對他笑,半晌才慢慢将酒喝光,目光依舊追随着不遠處的人。
别人都忙着結交朋友,隻有他靜靜坐在角落,吃一塊糕點喝一口酒,仿若周圍的人不存在。
倘若忽視眉周身淡淡悲涼之意,看起來确實悠悠閑閑,從容自在。
謝亦青看了一會兒,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