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時薇緩緩說起接下來的打算,大家的心也跟着靜了下來。
他們說到底也并不在意宋時薇的身份,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擔心宋時薇不會管他們。
唐書音也在認真地聽着,不同于其他村民們,她對于這個新任的村長倒是好奇得很。
之所以跟着譚老四過來,也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這位村長。
如今看來,這位村長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唐書音的心裡想法,宋時薇自是不清楚,她隻是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明明一開始也沒有這麼熱切的......
唐書音淡淡地說道:“既然村長都這麼說了,我看咱們大家也沒有必要聚在這裡,平白讓人利用了。”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瞥了一眼屋内的譚老四,意味深長。
隻可惜,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當然,既然宋時薇的這番話也成功安定了大家的内心。
至少,他們暫時是認定了這個村長的。
這點從宋時薇的手冊裡,村民們幸福值直線提高,并且已經到達臨界值這一點就能夠看得出來。
宋時薇看着上面依然處于負數的幸福值,也不着急。
畢竟她隻是動動嘴巴說了幾句,大家有所顧慮也是應該的。
幸好村民們顧慮歸顧慮,并沒有非要賴在她這裡等着,紛紛跟着唐書音離開了。
倒是譚老四還有些不甘心,隻是他的确不敢與唐書音正面對上,隻能悻悻然作罷。
“哼,你給我等着!”
說完這句話,譚老四這才“安心”的離開。
宋時薇面無表情,并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不過是一隻小醜而已,要不是自己剛剛上任,還沒有得到村民的信任,她早就把譚老四趕走了。
孟扶歌正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很早就被船員喊去幫忙了,剛一忙完才聽說了這件事,腳不着地的就過來了。
“你沒事吧?”
孟扶歌來的時候,村民們早就離開了,因此他并沒有遇到那些人,所以在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時候,他還有些奇怪。
難道那些人還沒有來?
看到孟扶歌這麼急匆匆地趕過來,宋時薇心下一動,隻是淡淡地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譚老四帶着一群人來闖宋時薇的屋子,孟扶歌氣得拳頭都握緊了,恨不得立馬沖上前去。
見他這副神情,宋時薇趕緊打住,安慰他道:“總會有這一遭的,他今日這做法也算是幫了我,你沒必要這麼生氣。”
說着,宋時薇伸出手覆上去,讓他放松下來。
孟扶歌本來還氣得不行,乍一接觸到宋時薇的手,蓦地一怔,心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發生變化。
心也跟着跳得厲害,讓他忍不住捂住自己心的位置,生怕叫身旁的人給聽見了。
宋時薇本意是讓他拳頭不要握這麼緊,沒想到這人卻突然面色潮-紅,跟喝醉了一樣。
讓她有些詫異,“你喝酒了?”
話音剛落,宋時薇就意識到自己問出了一個蠢問題。
這年頭的酒都是用糧食釀出來的,精貴得很,他們現在是什麼條件?哪裡還有錢喝酒?
更别說,孟扶歌渾身半點酒氣都沒有,實在不像是喝了酒的人。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宋時薇莫名有些赧然,倒是沒有注意到孟扶歌因她的那句話變得更加燥紅的臉。
“被風吹的......”孟扶歌猶豫了半天,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幸好這個時候宋時薇還沉浸在剛剛說錯話的情緒中,聽到孟扶歌的回答也不覺得奇怪。
屋内的兩人說完之後,又是靜了下來,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恍惚間,似乎是誰的心跳在加速,另一個人的心跳也跟着應和,形成一曲和諧的調子......
覃川——
接連在船上待了幾日之後,他們終于抵達了覃川。
剛一下船,宋時薇他們就被幾個官吏安排到了一處營帳。
在這裡每人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據說是預防時疫的藥之後,才被準許進城。
“哪裡來的?”
城門處,一個長着絡腮胡子的官吏坐在那,對每一個進城的人進行盤問。
宋時薇帶着一衆村民同樣也跟在後面排隊。
最前面那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絡腮胡子直接揮揮手,不再看那人。
那人似乎在哭鬧,想要求情,結果還沒接近那絡腮胡子,就被旁邊的士兵給拉走了。
見狀,他們後面的人都有些害怕,一個個的兩腿發軟,有的人甚至站都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