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并沒有很深的羁絆,卻總是真心的關心着她。
不對......
除了眼前這個人。
落下來的車窗露出張熟悉的臉,去開車的攝像此刻正坐在輛陌生的車上,一見到她們二人立刻訴起苦水來。
“台裡的車壞了,正愁怎麼辦好呢就遇見這位先生,說是能讓我們搭便車。”他招呼着還立在原地的吳憂,“妹妹快上來啊,這位是郁先生,多虧了他我們才能回家。”
攝像指了指駕駛座的邢年,“這位你認識,方才樂灣的發言人。”
見她還是不動,熱心的攝像大哥直接從副駕駛下了車。幫她開好後座的門,還不忘解釋着。
“不好意思啊郁先生,妹妹有點認生。”
被迫坐在後座的中間,吳憂僵直着将身子挪向另一側的王靜。
這明明是輛這麼好的車,怎麼後座卻這麼小。
雪地靴踩在真皮材質的腳墊上,這個在外面風塵仆仆一天的鞋子剛落腳就在上面印上了泥土。
吳憂不喜歡這樣。
直視着擋風玻璃,吳憂将背挺的直直的,她不要看郁珩。
旁側的王靜還在熱絡的道着謝,許是怕氣氛冷掉,那張能言善道的嘴将男人誇的天花亂墜。
吳憂不知道此刻郁珩是什麼表情,掐着指尖,她隻知道自己此刻瞧着一定很不感興趣。
座位中央的落腳位置因為有一塊凸起,吳憂又不想碰到郁珩,所以将兩隻腳都放在了姐姐那邊。
姿勢本就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僵直的身子,讓吳憂隻能将心思放在努力維持重心上。
那邊還在問着,“郁先生真是才貌出群,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結婚......”
話音因突如其來的急刹而斷掉,前方傳來邢年歉疚的話語。“抱歉郁總,剛有車子突然變道。”
失去重心的瞬刻,吳憂的腦袋一下往前座座椅上砸去。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貼在額上的手一下将她拉到了懷抱裡。
“謝謝您,郁先生。”
背上貼到的胸膛那般冰冷,卻又那般熟悉,僵住的身子還沒來得及放松就再度變得呆闆。
溫熱的氣息落在頭頂,強裝的不熟在男人不放的手指下破了功。
“郁珩,你......”
摟住她肩膀的指骨如寒日的冰錐,這般融融的暖風下緊緊箍住的指尖卻那般涼。
“妹你咋了!”前方的攝像大哥聽見後排的動靜側頭來看,卻又在下一瞬将頭又轉了回去。
可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又轉了回來,“郁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臉色實在太蒼白了。”
身子終于被扶正在椅背上,男人半開窗往外咳了幾下,這才啞聲回。
“無礙,老毛病了。”
被攥過的皮膚隔了厚厚的衣裳,卻依舊覺得有冰到刺骨的涼意。
心思不由跟着那冰冷一塊兒飄遠,吳憂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于媽的話。
她說,“我們阿珩少爺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攥緊的手心裡,那個為記者們準備的暖寶寶最後被放在了别人手裡。
“一點都不暖和了,我不要了。”
蒼白的唇緊緊抿着,難耐閉緊的鳳眸緩緩睜開。
深不見底的眼底如汪怎麼遊都遊不出來的湖泊,半響,有人輕聲回了話。
“謝謝樂樂關心,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