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般不計後果的,就算要教訓也要找個沒有監控的地方,那可是警察局!要不是有邢助理在,被抓進去都沒人撈你。”
隻剩一個指尖就要掙脫的左手被人一把撈了回去,伴着片片落下的初雪,将她的嘟囔全盤接受的男人。
讓吳憂感到好陌生。
思思還在,她不好直接甩手離開。
可這個,再一次出現在她生活中的男人,吳憂不喜歡這樣。
生活已經步入平靜,她不想再次打破,她隻想同自己在乎的人慢慢地将這不會有波瀾的日子過下去。
但,總會有人不如她的願。
雪花徐徐落下的深夜,耳邊是跑遠的欣喜歡呼聲。
有人同她說,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有人同她說,他錯了。
他說。
“樂樂,我喜歡你。”
心理學上說,在工作上一味依照慣例處理工作,不願再動腦筋甚至是不會再動腦筋的人稱為“慣例依賴症”。
隻是,吳憂從沒有想過。
原來,就連欺負人,竟也能形成“慣例依賴症”。
不顧吳憂意願強行将她占有的那個夜晚,将她被迫趕到瑞玉的傍晚,将她工作攪黃時......
郁珩有沒有想過,會将她的生活推向多麼深的萬丈深淵。
他沒有,他隻是想做便做了。
就連那個被弄壞的發卡,他也對自己說了謊。
什麼在飾品店買的,都是假的。
什麼都是假的,到頭來,到現在。
将吳憂傷到遍體鱗傷後......
他竟又說是真心的。
不管那是真,抑或是假的。
吳憂都不在乎了。
回到潤州後從未有過的難過深深從心底蔓出,涼涼的雪片落到眼睫上,隻是輕輕一眨便會再度落成空。
時間的流動對于痛苦來說,是會加倍漫長的。
吳憂不懂,郁珩是如何若無其事說出這句話。
原來,腦袋暈了,會幻想出那本沒有的東西。
一幀一幀跳過的四年再度碎為殘渣,向後一步退到社交距離,她直直看着男人垂下的眸子。
“抱歉郁先生,但我實在不想再陪您玩遊戲了。”
橫亘在二人之間的雪花孜孜不倦的在空中跳着華爾茲,吳憂一字一句說的堅定。
“您答應過我的,會放我走。”
沒了手表遮蓋後的手腕,在瑩潤的月色下,細細兩道疤痕,卻看的無比清晰。
“這便是拜您所賜。所以,您的喜歡......”
“我要不起。”慢慢将手表套回到它該呆的位置,吳憂難耐的閉上眼睛。
“也不想要。”
失去體溫的金屬不過幾秒便又再度變得冰冷,連同她越發冷淡的嗓音。
“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出現我的生活裡,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