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北換了一張紙,筆上醮了墨水,還在硯上捋了捋筆尖。
他甚至沒問是什麼勢力。
這幾天已經太多了。
修士,妖族,巫山,魔族,一個都沒有少。來的目的也各不相同。
真心要助燭北的,倒是寥寥無幾。
“崇天宗,少宗主,祁東臨。”
“天佑學院,劍鳴閣,閣主劍禦。”
來人報上姓名。
燭北也不為所動,他幾乎是動作狂亂地寫下一行字,才道:“平涼台,平涼尊上。”
祁東臨一幅笑臉,“我們當然知道。”
劍禦與他正好相反,臉上宛如萬裡的寒冰,已經凍硬了。
“何事?”
祁東臨見劍禦沒有要說的樣子,自己就先來了。
“尊上可能不記得了,兒時我們還一起玩過呢!那是一個陽光高照的好日子,我請了晏聖子,您也陪在旁邊,我們一起去……”
燭北載着面具,看不清表情。
但祁東臨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塞,他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也說不下去了。
祁東臨旁邊帶着一青衣弟子連忙道:“不記得東臨仙尊,那總記得我了吧,我可是您當年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的話甚是無忌。
燭北笑了笑,他其實不記得了。
“确實不容易忘。平時那麼開心。”
“預言一出,把我獻上去也沒有猶豫。”
燭北完全沒想起來,但猜都猜得到在當年,這樣的人扮演着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燭北隻說了個開頭,這人神色就不對了,他還想裝委屈。
“步入正題吧。”燭北不耐煩了。
崇天宗想幹什麼呢?
簡而言之,他們想弄一個善惡鑒定。
美其言之,讓資源分配給更應該活下來的人。
“真是一個好計策啊!”燭北放
下筆,象征性地拍了幾下掌。祁東臨的笑才剛凝起來就聽他道:“隻救你們想撈的人是吧?”
祁東臨的笑僵在了臉上:“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燭北沒多加辯駁,隻是喚道:“十七”
祁東臨一驚,這個稱呼,怕不是暗衛!
他多慮了。
狗頭軍師十七随聲而入:“大人?”
燭北将剛寫好的字遞給他
他們二人的動作都是自顧自的,
像是忘了這裡還有兩人。
十七将字挂起。
祁東臨才發現立骨铮铮,寫的正是:“逆我者亡”
祁東臨連忙告辭。
言盡于此,平涼尊上應是不可動搖了的。
他想起晏黎來之前就告訴過他的,
不可能勸動,但又不能不勸。
“你呢?”燭北看向了旁觀了這一切的劍禦。
劍禦直接把院長手谕遞給了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