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曾如許立即換了種不耐煩的神情。
曾鑒盯着雨幕,好一段時間什麼都沒說。
曾如許無聊得都想走了,才聽他道:“你也出生在這樣一個雨夜,你弟弟也是,她也是在這樣的天氣裡走的。”
她是指曾如許的母親。
你還有臉提她?
曾如許瞬間就暴躁了。
“她是一個那麼好的人。”曾鑒甚至沒看曾如許一眼。
曾如許想對父不敬了。
卻聽曾鑒突然道:“你母親是自己要求服下憑貴花的。”
“我勸過她,沒成功。”
荒唐!怎麼可能!
曾如許剛想冷笑一聲。就聽曾鑒道:“她不想我再扔掉她的孩子了。”
這一點曾如許是信的。他冷笑道:“這不還是因為你。”
曾鑒也沒生氣:“我沒有洗白我自己的意思。我确實不想要你。”
那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曾如許張了張口。
“我還是想最後提醒你一次。”
雨越下越大,雷聲低沉着怒吼,閃電卻是沒再辟下來。
氣氛就這麼沉悶着,帶着空氣中的濕意。
“妖族血統以龍鳳為尊,龍以燭為尊,四方以北為尊,妖族不會輕而易舉允許什麼皇子都叫這個名字的。你可真是有眼光。”
一選就選中了妖族的未來之君。
“他自然有凡近無限的壽命,但你,真的要耗盡一生,以蜉蝣之軀陪他玩鬧一輩子嗎?”
曾如許同樣不喜于所謂預言,但隻是區區不喜而已。
他正要說什麼,被曾鑒攔下了:“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不要讓你母親在你身上的心思白費了,她那麼愛她的孩子。”
雨聲中夾雜了一絲嬰兒的啼笑。
曾如許突然想,不知那是修士還是凡人呢?
要是是凡人,他又該如何決定自己這注定短暫的一生呢?
尚且不論曾如許心中隐秘的糾結,妖族同樣糾結,他們要給莊老打好心理準備。
看出來歸廣的欲言又止,莊老一揮手,“說吧。”
他倒要看看這妖族太子有多惡劣。
“其實燭北殿下脾氣極好,性情安和,有兼濟天下之心。”歸廣小心翼翼。
荀欲雪很配合地轉折:“但那是很久之前了。”
燭北生性自由,出身可稱得上市井,後來也隻是做了大宗門的挂名弟子,沒什麼人管他。
妖族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所以燭北是怨妖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