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番話後,場上靜默了好一瞬,然後才有人低頭竊竊私語。
歸廣的皺紋都笑出來了花,隻能說妖族的瘋狂補課,是有用的。
笑完之後,他才覺得怎麼那麼不對呢?
對了,他低聲問燭北:“那你還信祁無惑的救世之說!”
燭北萬般平靜:“我隻是想試試這個世界有沒有被拯救的可能。時代的趨勢到底偏向何處,你能說,時代不是想人嘗試救世呢?”
歸廣啞口無言,他能說什麼呢?燭北一切都是以“救世”的前提假設的。
燭北剛坐下喝了一口茶,又有一蒼老的聲音發問:“不知永晝太子殿下覺得這‘安哉久矣’:後半句又該如何接呢?”那是一老者,老邁已顯,整張臉隻有鷹似的眼睛突出。
燭北剛要随便找個角度回他,腦中忽一陣刺痛,冥冥中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安哉久矣,禍起東盧。小……你覺得這一句怎麼樣?”
燭北覺得眼前一陣昏黑,但還是又喝一口茶,穩住了自己。“我要是是能接出來,還需要預言師嗎?”
開玩笑。怎麼接都十有八九會被人亂解讀。
也是在說完這句後,他突然發現,他想不起自己剛剛想到了什麼?
好像和東盧有關。
東盧是什麼地方?
燭北的腦子很亂。那老者發出失望的歎息聲。
燭北不想理他,但還是想到起碼現在,自己勉強算妖族太子,咬着牙道:“我認為矛盾所在者,亂立出處也。”
他沒有詳細解讀矛盾。
“那永晝太子殿下,可要好好當心留意。”有人意味深長,暗諷妖族的矛盾是最多的。
燭北假意客氣:“諸位也是要好好小心。”開玩笑,修真界的矛盾又有多好。
“你。”那人氣得指着燭北一句話都說不出。
燭北萬分奇怪:你可以這麼說,我就不行了嗎?
“人族有何問題,請永晝太子一一道來。”又有一人沉穩道。
“你叫我什麼?”燭北反問。
那人不知所以:“妖族永晝太子殿下?”
燭北不緊不慢:“所以我一個妖族太子怎麼會知道呢?不過是你們讓我好好留意,我自然要提醒你們小心。這不對嗎?”
“還是,”他面露好奇:“諸位有人願意給我講講妖族的問題?”
歸廣簡直想為太子殿下鼓掌,據他所知,燭北絕對沒記住多少,甚至會談上的人認識一個都難得,但他還是毫不畏懼,灑然随性,毒舌到簡直是平常的十幾倍。
“和平協定呢?”沒人敢再和燭北說話,他反而無聊了下來。
接他的話幾乎找怼無異。
但又不能不接。
衆人暗地推三阻四,最後把崇天宗宗主推了出來。
“永晝太子殿下。”崇天宗宗主抹了把汗。
燭北瞄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在上一份和平協定被廢了,這一份又沒簽的情況下。我傷人,不違法吧?”
衆人:“……”他這絕對是在威脅。
剛剛的老者輕咳一聲:“那我說總行吧,總而言之,我們想請永晝太子殿下您去星耀學院接受曾是妖王金禮之師的莊老為君的教育。”
燭北反應平談,話語卻依舊石破天驚:“那我覺得妖族可以再換一任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