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藥後,泠小冷不等泠夫人轉醒,就出門練刀,刀風飛舞,一如泠夫人曾經。
泠夫人轉醒,也許是藥有用,也許是她自己的意志,她竟然爬了起來,扶着門框,看着泠小冷練。
她的刀風凜烈,與空氣相擊仍铮铮有聲。
泠夫人看了許久,未等小冷發現。就回去了。
她的天賦勝過自己當年,不能再耽誤了。
泠夫人徹底下定了決心。
她借口難得有了胃口,讓泠小冷跑腿去躍金城另一個方向買點心。
在房内懸好繩子後,她往上伸脖子。
“你有什麼一定要死的理由嗎?”
泠夫人暗罵自己果然不如當年了,剛剛竟沒發現房中已經進了人。
是燭北。
她惱怒大喊:“你為什麼又進來,滾出去!”
“别急”,燭北說出了泠夫人意料之外的話,“我不是來阻止你自殺的,醫者不救自求死路之人,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死。”
“你……”泠夫人似是被燭北漫不經心的态度所激怒。
“這都是為了道。”
“什麼是道?”燭北似是不解。
泠夫人的表情中帶了些向往:“道就是不斷達更高的程度。”
“我已經不可能了,但小冷一定可以達到道的最高程度。”
燭北歎息着搖頭,她其實連‘道’的定義都不清楚,說法也是自相矛盾,卻認為自己不能追逐于道就是廢了。
她把人生的全部,隻定義為了道。
“但……”燭北最終沒再說什麼,離開後,還為泠夫人合上了門。
“他怎麼不問了,還不知道那個虐待繼子的傳聞是為什麼呢?”門外偷聽的人恨鐵不成鋼。
這重要嗎?燭北反而想問他一句。這不會改變現在所發生的一切。虐了如何?不虐又如何?
門内泠夫人又凝視着房梁的繩子,突然拿起寒冰刃,将繩子割斷。
“她不自殺了。”從門縫中窺視的人正要告知同伴。
卻見泠夫人将寒冰刃對準自己咽喉。
暗色的血噴出,她死了。
結束了自己不算波瀾壯觀的一生。
“切,就這麼死了,太沒意思了。”
“對啊”,有人附合,“好俗套的劇情。”
李橙子忍不住道:“都有人死了,你們态度不能嚴肅一點。”
那兩人看了看,她沒有在直播。
滿不在乎道:“玩個遊戲而己,那麼認真幹嘛?”
隻是他們的遊戲,但對泠小冷而言呢?
她回到家後,把刀上血擦盡,為母親收屍。
全程她面無表情。
直到關上棺材的前一刻。
她看見母親的面容神情依然嚴肅,突想起那個所謂的哥哥和她搶東西,她給不給,都是拳腳相加,她忍耐而久,直到那一日,被母親發現了。
她很怕因為自己的表現被母親懲罰,因為母親說過沒人會被平白無故的欺負,那是自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