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黎不放心燭北,主動提出不他一起去。
燭北亦然,自然對腦子好像不正常的晏黎放不下心來。他答應了晏黎的提議。
走過在晚上算得上繁華的大街,從燈火通明之地到燈火闌珊處,小女孩沒有停,燭北也就跟着她。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燭北對這金光燦爛的繁華之地中竟然夾雜着如此小而破舊的房子一定會持懷疑态度。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這才是世間的真實。
小女孩敲了敲門,“母親?”
裡面的婦人聲音嘶啞:“進來。”
看到她還帶了人後,婦人呵斥道:“誰讓你”又請大夫,她還沒說完就開始劇烈呵嗽。小女孩忙上前為她捶背。
但燭北和晏黎怎會聽不出她的意思。
燭北也抓住她的手,想為她把脈,那隻手已枯瘦如雞爪,力氣卻極大,反打了燭北一下。
晏黎聽到聲響,本就已經不快。他壓低了聲音,對燭北道:“這樣的态度,不救也罷。”
他雖壓低聲音,但這房子中本就安靜,另外二人聽得清清楚楚。
燭北心知這是晏黎想達到的效果,安撫道:“身為醫者,我不能見死不救。”
在行醫的過程,遇到難搞的病人的情況不會有多罕見。
“就讓他走。”那婦人喊道。
最後一音未落下,她就已經咳得再次不像樣子,燭北看見她已咳出血來了。
怎麼控住她呢?燭北暗想。
“我讓你好好去練刀,不要管我了,我知道我治不好了。”婦人的聲音越來越奇怪,啞到最後幾個字甚至讓人隻能辨認她的口型。
小女孩猶豫了片刻,給了她母親一記手刃。
房子裡瞬間靜了一下。
燭北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小女孩看着也就七八歲。
“快來啊。”小女孩看他愣住了,催促道。
燭北連忙把脈。
“我叫泠小冷,這是我母親,她病了一年多了,剛開始隻是幹咳,後來咳血。”
小女孩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而有條理。
燭北把完了脈,又看了看冷夫人的舌苔,他掏出随身攜帶的醫書開始翻看。
這病倒是不罕見,但沒有聽說過病這麼久的,引起的并發症倒是很複雜。
燭北最後抱歉道:“以我的醫術水平很難治好。”
小女孩定定地看着他:“但是這一片的醫修或是尋常醫師都說她治不好了。”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有些呆滞,雖然隻是好像在陳述事實,卻讓燭北的心頓時軟了。
“好,那我盡力。”
為了盡可能治好泠夫人,燭北決定去咨詢之前為泠夫人診療過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