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惑補上了下一句:“直為斬樓蘭。”
“你那邊怎麼突然斷了。”
燭北随意以“有事”結束。
其實這也很正常。
燭北勉強記得自己也和晏黎一起體驗過預言師的生活。
不是人過的,而好像他們就是與天道通訊的工具。
晏黎早就不該忍了。
“加油。”燭北想不到其他的話,隻能鼓勵道。
等等,那他是不是不該下藥的。
晏黎自然不知道燭北所想。
他溫柔道:“所以,今天是我與你的告别。下次,要麼就沒有再見的機會,要麼就不是預言師晏黎了。”
燭北不知為何被晏黎的“道别”二字觸動到了。
他坦言:“我剛剛給你下了藥。可以讓你恢複光明。”
晏黎從小就學不會裝瞎,崇天宗隻能人為讓他瞎。
晏黎訝然:“你還記得?”
“寫在日記上了。”
“時效多久?”
燭北有點捉摸不清晏黎的心思。如實答道:“三個月。”
“好”,晏黎笑道:“謝謝子荠。”
“我也很想看看崇天宗外的世界。”
哪怕有暴露的風險。
燭北放心地留下充滿期待的晏黎,去圓自己編的謊。
小光明寺。
禅月法師似是不知燭北是誰,他正在金光會上講佛法,頗有故弄玄虛之态,聽得人仿若大悟。
講完佛法後,燭北才看似不經心問道:“講問法師,化玄峰上,不是人間何解?”
人間之中。
夏墨栖幫完兩個老人開店後就回到了家裡。
兩個老人送了他點小禮物,也交給了他給那個青衣人的那一份。
夏墨栖本想說不認識那人,但轉念一想,平常人更沒機會接觸到修士。
一進門,他就看見了母親。
母親打扮雍榮華貴,但夏墨栖注意到的卻是她眼角的細紋。他猛然想起母親的修為已經許久沒有精進了。
換句話說,她的壽命可能快到盡頭了。
夏墨栖眼框一熱。
在往日,他也許會向母親請安問好後,默默給母親采購補藥。
但現在,他一沖動,直接抱住了比自己還小一圈的她:“媽媽。”
夏夫人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兒子受了什麼委屈。難道是泠玉寒?
她隻能安慰道:“沒事,實在不喜歡,這門親事咱就作罷。”
世上萬千女子,她是覺得泠玉寒不錯。但如果兒子不願,也沒有非高攀一個冷玉寒的必要。
原來母親是理解自己的。
夏墨栖感動地流下了眼淚:“好。”
自然,這樣的情形與紙材店裡的完全相反。
曾如許和鴉五已經吵了第三架。
李橙子被關到遊戲時長滿了,才成功下線。
一下線她就投訴。
被告知這是一個還沒開啟的副本,而且因為有兩個意外闖入的NPC不能放她出去。
他們隻能等所謂平涼尊上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