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可趁機斷掉對天地的祭祀。”
先生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胡子差點飛出。
燭北平靜道:“天地不仁,不配稱天地。”
說是天地,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名為天地,實為天道。
“你——”先生氣瘋了。
燭北卻是緩緩坐下。
先生努力壓抑:“自為,确是對的。但剩下的都是豎子無禮之言。”
“我們要向天道緻歉,天地于災時放任,必是因世間惡行過多,傷天害理之事無數。然後以最高祭祀标準賠罪天道。”
他講别的,燭北興許還能忍。
但最高祭祀标準,是生祭。
燭北直接站起:“天道有何資格管人問善惡?”
“或者說,天道用什麼标準衡量善惡?”
“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先生氣急敗壞。
燭北卻道:“那請問,如果這世上沒有惡,先生又該怎麼評判什麼是善?”
“以及,既然天道不仁,沒有感情,那善惡于其何别?”
先生将書砸在桌上,卻是什麼都沒有回答。
二哥,也就是最有可能紀錄大統的二皇子孟景承連忙站起:“幼弟年少,望先生不要計量。”
燭北坐下,沒有再說什麼。
二哥歎了口氣:“小北,收斂點吧,好好學習。”
燭北卻是冷笑:“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學我不想學的東西?”
“我對妖王之位無感,憑何要被困在此處。”
“因為……”
燭北沒聽到孟景承的回答就猛然驚醒。
一看,三個下屬圍着他。
曾如許面色焦急:“大人,你剛剛怎麼樣都叫不醒,您睡了四五個時辰,已經入夜了。”
“有打聽到什麼嗎?”燭北馬上回歸到正事。
曾如許點頭,“鴉五整合了我們的信息”。
鴉五道:“二人之間并無感情。夏黑栖本是曜辰學院的學生,這次是被急召回來的。
“冷玉寒是冰山淩絕的弟子,一年十二個月有十一個在閑關修練。
“但他們二人,好像都不反對這門婚事。
“民衆之間,也在傳,泠夏聯姻,天作之合。”
燭北剛醒,嗓子稍許啞了:“我們有機會接觸到他們嗎?”
鴉五正要回答。
燭北突然打斷:“等等,不對!外面傳的預言是什麼?”
鴉五、曾如許臉色驟然一變。
隻有炎宇天真道:“泠夏聯姻,天作之合。有什麼問題嗎?”
這可太有問題了。
“要快”,燭北聲音很冷,“明天我們必須找個機會觸到他們。”
燭北回到房内,打開儲物戒,翻出一個日記本。一頁頁查找,這日記卻記得不夠細,隻找到一句:
天承三十年,孟景承欲殺之,未果,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