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人開始後撤,我軍繼續前進,拿下三座城池,在原營地發現對大黎實施的蠶食計劃。”
李景瑜念出軍報的寥寥幾字,陰沉地看了眼地圖,傳下去讓衆官員傳閱。
他一改懶散常态,嚴肅地問:“所以那些說議和的人,是想讓祖上的心血毀在朕的手裡嗎嗎?”
官員們跪倒一片,不敢說話。
“傳令下去,既然齊将軍想打,那便痛快地打,無需顧及身後,朕會是他堅強的後盾。”
“是。”
“皇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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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窗醒來時,頭重腳輕的感覺愈演愈烈,她睜開雙眼,不知道來了哪,身邊的石淮早就不見了。
“廢物!都是一群草原上的土狗,連齊竹見都打不過,我們之後應該怎麼讓匈國的旗幟插遍全大陸!”桌子被掀倒,茶水變為一地狼藉。
“我的王,這次隻是一次失誤,我們可以先回去休整,等來日再——”
“來日?你覺得黎國會讓我們有來日嗎?自己睜開眼睛看看,我們都被打到哪裡了!”
參謀被噴得滿口唾沫,但還是徐徐道:“他們一定會給的,因為這個女人,和齊竹見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程曦窗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一道道目光仿佛實體化,射進她恐懼的内心。
“你們好……找我有事嗎?”程曦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打了聲招呼。
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這小妞長得勉強入眼,不如讓我先試試,将軍的女人是什麼滋味的。”褲子一扯,程曦窗想也不想遮住眼睛,避免看到污穢的東西。
“我的王,萬萬不可,若是齊竹見知道了,一定會勃然大怒,之後我們就不能跟他談條件了。”參謀立刻阻止,貼心地幫王拎起褲子。
頓了頓,他用流利的中文對程曦窗說:“你好,這是我們草原的王乎井央,他聽聞你在美食方面有所造詣,特地請你來匈國住幾天。”
程曦窗:“……呵呵。”
說得這麼客氣,那當時揪着她頭發不放手的人是誰的手下。
原本她坐在戰馬上好好的,忽然來了十幾個死士直奔石淮,兩把彎刀快速斬斷戰馬的頭,馬連嘶鳴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倒在地上。
石淮的第一反應就是拉住程曦窗,不讓她被刀劍所傷。
程曦窗也十分給力,連躲帶閃地沒有受一點傷。
死士上一秒還在和石淮纏鬥,下一秒出其不意,抓起程曦窗的頭發,拖在地上迅速離開。
石淮一邊對付且戰且退的死士,一邊突破包圍,前進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程曦窗擡起袖中的小刀,利索地把頭發一割,就要逃出魔掌。
旁邊的死士看了,立掌把程曦窗給拍暈過去了。
參謀不在意地笑笑,禮貌地繼續說:“不知程姑娘可否放下怨仇,也給我們做頓下酒菜?”
“不怕我毒死你們?”程曦窗絲毫不買賬。
參謀笑笑,道:“自然是怕的,所以在你醒來前,我們已經對你做了個全身的檢查——放心,是女人檢查的。”
程曦窗臉刷地變紅了。
“所以,為了你的性命,還請開竈生火吧。”
程曦窗也沒想到,自己僅僅是炒了幾盤菜,竟然掀起了一次看似和諧的談判。
齊竹見孤傲地坐在椅子上,微微翹起長腿,睥睨了一眼上的菜,漫不經心地問:“你拿她威脅我?”
“威脅可稱不上,齊将軍。”乎井央狡猾地笑笑,道:“但若你的女人與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女人?這位胸無大志的王,我什麼時候說她是我的女人了?難道她好看一點,比别人更會做菜,就要她成為我的人?”
“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國家的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她什麼身份,竟可以和我在一起?”
齊竹見臉上的笑容變得諷刺,乎井央的臉微微抽搐。
“齊竹見,你也好意思過來?我好心好意幫你,你這麼說我,良心不痛嗎?”程曦窗不顧别人的阻撓,在不遠處罵道。
“我身為将軍,你隻是一介匹夫,按照規矩,你不配與我說話。”齊竹見淡淡地說。
“你——”程曦窗還欲再罵,但立刻被抓走了。
“這女人就留着給你們做廚子了,想吃什麼可以找她,畢竟身為貴族,你們并不缺乏牛羊肉。”齊竹見甩下話便走人。
換言之,百姓才是被壓榨得最慘的。
乎井央一砸桌子,問參謀:“宋辛,你不是說這女人對他很重要嗎?”
參謀料到了這種情況,連忙把話術搬上來用:“王,若是您有一個最疼愛的女人被别人奪走,你是會當着敵人的面示弱,還是以大義為先,裝作不在乎她呢?”
乎井央垂眸思考,強忍怒氣問:“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宋辛繼續說:“雖然大王您會割舍那個女人,但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始終不會發生變化。
“在下有一個計劃……”
石淮跪在地上,看着不遠處的匈國陣營,沉聲道:“還請将軍責罰。”
齊竹見有些頭疼地說:“無妨,她自願留在那了,想為我們做點有用的事。”
齊竹見在人品上很守諾言,但在軍事上就不一定了,畢竟打仗講究的是策略和人心,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勝利傾倒在他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