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這個!”程曦窗兩眼一亮,拿起雕着一個元寶的玉佩。
齊竹見看到玉佩後,嘴巴又跟抹了毒藥一樣:“到底需要多少錢才能滿足你廣闊的内心?”
“俗話說的好,錢多不壓身,再說了,人生在世,總得有個愛好吧。”程曦窗理直氣壯地拿起樣貌略微粗糙的玉佩,越看越順眼。
齊竹見無奈,從錢袋子裡掏錢。
“等等,再給你也買一個。”程曦窗抓起另一隻雕着圓形方孔的玉佩,笑眯眯地說。
買完玉佩,二人又在集市中兜兜轉轉,程曦窗的手碰了碰頭上的金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簪子實在過于貴重,戴着這個太不符合我的風格了。”
“你不是喜歡錢多的感覺嗎?讓别人知道你家财萬貫,難道不好嗎?”齊竹見失笑。
程曦窗搖頭:“财不外露——你是不是沒窮過?”
齊竹見點頭,惋惜地說:“是啊,我還沒窮過呢,有時間可以感受一下,算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程曦窗:“……可惡的有錢人。”
兩人拌拌嘴皮子,又坐回馬車中。
路上,程曦窗問:“我能去嗎?”
齊竹見笑道:“還有什麼地方是你去不了的?”
程曦窗釋然地笑着說:“也是,那我說要和你一起去的話,你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
齊竹見拿起程曦窗之前握住的素白色扇子,笑而不語。
“既然你默認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程曦窗笑着摸了摸玉佩。
齊竹見笑容僵在臉上,忽然正色道:“曦窗,有些事情可以當作玩笑,但性命關天,我們不能拿彼此的性命開玩笑。”
他用了“彼此”二字,程曦窗也知曉,她作為齊竹見的軟肋,自保能力不足,極易被他人利用,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藏在京城中,好好地活下去。
她體貼地笑了笑,表示理解,齊竹見又說:“我會給你寫信的,将軍府就交給你了。”
程曦窗輕輕地推了推他:“知道了,一路平安,等你回來,我給你個驚喜。”
齊竹見笑着點頭,把程曦窗送到望月樓後,徑直離開。
羅餘看着程曦窗魂不守舍地炒了盤菜,魂不守舍地吃着米飯,魂不守舍地坐在桌前,歎氣直道遺憾。
羅餘實在忍無可忍:“我說這位大小姐,能不能好好吃飯?”
程曦窗回神,夾起一筷子青菜,嘗後不禁蹙眉道:“怎麼是酸的——呸,又酸又甜。”
這菜已經被她吃了大半,而她現在才察覺到,程曦窗猛地灌了口涼水,把心中忽明忽滅的火焰澆了個透心涼。
羅餘坐在程曦窗面前,讓夥計去炒兩個能吃的菜:“你今天怎麼了?我感覺你魂要飛到中州外去了。”
程曦窗歎氣,道:“齊竹見走了。”
羅餘一點一點的手指頓住:“走了?”
不對啊,昨天齊竹見明明好好的,怎麼可能說走就走……方中書令的人動他了?那更不應該啊,敢動一國之将,株連九族都不足為過,為了女兒牽連全族,給方中書令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這麼做。
程曦窗郁悶道:“是啊,他去北方征戰,獨留我守空房。”
羅餘:“……你的臉色看上去像是死了丈夫一樣。”
不一會兒,菜就被夥計們上在桌上,這會程曦窗又不吃飯,反倒是抓起一旁切好的西瓜,味同嚼蠟地囫囵吞下。
“易公子來信了!”夥計接到信後,提高了聲調,程曦窗還沒來得及回頭看,羅餘就先迎上去了。
餐桌上頓時多了兩個唉聲歎氣的怨婦。
“易公子果然遭到埋伏,不過說來也巧,代王的人借機隐藏在易公子的仆從中,準備偷襲,但易公子的哥哥見黑手身手不錯,把這人帶走了,黑手别無他法,隻能提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易公子逃的快,不過他哥哥沒這麼幸運,差點見了閻王爺。信的最後還說,他會很快回京。
“信中并未着墨他是否受傷,也沒有說一切是否順利。”
程曦窗琢磨出了信的最後一句話和前面的關系,不禁笑道:“這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把易青的競争對手給除掉了,這才讓他有了機會,趁機拿下家主之位。”
羅餘嘴角上揚起輕微的弧度:“這麼說,他很快就要來了?”
程曦窗擺擺手:“得了吧,你就這麼想把臉貼在他屁股後面到處轉?身為老闆娘的自覺呢?”
羅餘思索後,點頭贊同道:“你放心,經曆了之前的事情,我會小心的。”
程曦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