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竹見仍舊不樂意,皺眉道:“無妨,我去其他地方吃也行。”
不要再去傷她的心了。
屋外春風吹動了剛抽新芽的柳樹,路人的衣裳也被吹起,玉佩被吹得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湖泊上的厚冰早已融化,裡面的錦鯉探出紅彤彤的腦袋,争着向路人要魚食吃。
齊竹見看着萬物複蘇的模樣,平靜的内心泛起一陣漣漪。
他走在街道上,看了眼望月樓熱鬧的場面,不禁微微一笑,踏上了望月樓附近的酒肆。
袖子忽然被人拉住,齊竹見回眸,眼睛卻被一雙溫熱的手遮住。
“看到望月樓,卻踏入别人的酒肆,怎麼,嫌棄我做的飯?”程曦窗踮起雙腳,笑着問道。
齊竹見道:“沒有。”
程曦窗問:“原因呢?不告訴我,我就不松開手。”
他微愣,道:“我來你那,很快就會被某些人盯上,以後你會遇上麻煩。”
“那你想不想吃我做的飯?”
齊竹見用手掰開程曦窗的雙手,淡淡地說:“沒什麼想不想的,程姑娘還是趕緊去看着自己的店吧,望月樓的老闆娘去對家的店,說出去也不好聽。”
程曦窗的腹部又傳來一陣劇痛,她松開雙手,蹲在原地,捂緊肚子,緊咬牙齒。
齊竹見看到縮成一團的程曦窗,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準備去看大夫,出門時恰巧看到了你,所以想來逗逗你。你快去吃飯吧,我先緩緩,馬上就走。”程曦窗依舊捂着肚子,眉毛要皺成一團。
齊竹見伸出去的手頓在原地,最終擡起頭顱,踏入酒肆。
“客官,想吃點什麼?”夥計很快就圍了上來,見齊竹見衣着不差,立刻給他安排樓上的雅座,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還能看到仍然在酒肆附近縮成一團的程曦窗。
好一會後,她覺得腹部的疼痛已經在她的忍受範圍以内,于是扶着牆壁緩緩站起,向前走去。
夥計剛招待完另一位顧客,拿着菜單匆匆上樓,走到齊竹見坐的位置,卻發現齊竹見人不見了。
“啊!”程曦窗被身上多出了個鬥篷吓得叫出來,她還沒回頭看,齊竹見的聲音就從後方傳來。
“你和鬥篷是有多大的仇恨?”齊竹見冷聲問道。
程曦窗無所适從,問:“你不吃飯了?”
“我隻是看到我的人狼狽不堪,所以來幫忙的。”齊竹見道。
“我都不是将軍府的人了……”程曦窗悶聲道。
齊竹見挑眉道:“身為将軍,我不會見别人有難而不去幫助的。”
程曦窗眼眶微紅,把頭縮進齊竹見的懷裡,不再說話。
……
“吃飯麼?”拿完藥後,程曦窗喝了碗紅糖水,把藥放進熱水裡煎。
齊竹見皺眉道:“你這個樣子怎麼做飯?”
程曦窗笑道:“這可是我開的店,怎麼會需要我親自動手呢。來我這吃飯,吃的次數少,還輪不到我這個老闆娘來做菜。”叫來一個夥計,點了份蘿蔔排骨湯,又讓齊竹見挑了幾個菜。
齊竹見不經意地問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程曦窗思索了一會,道:“比在将軍府給方琴小姐做下人強。”
齊竹見皺眉,她立刻改口道:“我沒有說她不好,我隻是覺得……”
齊竹見低聲道:“她是方中書令的女兒,你在京城不要說出這種話,否則我保不住你。”
“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你保護過我什麼嗎?方琴她要我做牛做馬,你也沒有阻止。于其依靠你,不如我自己獨自立業,這裡總會有我的立足之地。”程曦窗夾了塊莴筍,放進碗中,冷笑道,“也對,我在将軍府隻是下人罷了,方琴姑娘可是你的未婚妻,哪有人淨幫外人的。”
齊竹見歎息道:“我和方琴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我想的是哪種關系?你和方琴二人情投意合,且門當戶對,自然可以做夫妻。”
齊竹見說不過程曦窗,沉默了一會,無奈地說:“罷了,我以後再告訴你,四周定有眼線在聽我們的對話。”
程曦窗并不言語,夾了個白蘿蔔塊放進碗中,大口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