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一模一樣?
很早的時候,程曦窗的父母就去鑒定過了,世上絕無第二顆這樣的珠子,即使有,也不如程家這顆年代久遠。
但這是古代,或許這種珠子在這時是流行款呢?隻不過後來都被損毀了?
“哦,這個啊,是我家裡人留給我的,算是傳家寶吧。”程曦窗回道。
齊竹見擡手,外面的士兵見勢立刻進來,他居高臨下看着程曦窗道:“讓她跪下。”
士兵解下她手上的繩子,程曦窗想甩手,卻又被押在地上。
“這珠子是我從西域買來,早已存放在家中,世間絕無僅有,你又是怎麼來的?”
程曦窗感覺有濕潤的液體滑出眼眶,她定了定神,有些沙啞地說:“你家肯定不在這裡,我從哪裡給你偷來。将軍,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我已經夠慘的了,還請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軟硬兼施,就不信這塊木頭聽不進。
“木頭”齊竹見愣了一下,答道:“行,明天我就放你走,不過,我們這裡比較缺後勤,如果你想立功的話——”
程曦窗立刻回答:“是的将軍,好的将軍,我明天立刻就走将軍。”
齊竹見看她回答得如此爽快,挑眉道:“我還沒說完。”
“不好意思啊将軍,我隻是一個草包,不懂什麼家國大義,隻知道什麼叫不擇手段地保住小命,這個就算了吧。”
齊竹見站在原地,程曦窗不敢擡頭看他,她默默地等待他的回答,順便想想怎麼拆招。
“行,帶她随便找個地休息吧,她不是敵人。”
程曦窗乖巧地讓士兵給她松綁,禮貌地回了句“将軍再也不見”,被士兵帶走了。
士兵看她滿臉疲憊,眼角通紅,覺得她可憐,指了個方向,對她說:“你去那個帳篷裡面吧,可能還有點吃的。”
程曦窗點頭,走近帳篷裡,看到裡面有個老婦人正在把地上的殘渣撿起,裝進懷裡。見她走來,愣了愣,問:“姑娘是?”
“哦,我家那邊出了點事,不知怎麼的就來到了這裡。”程曦窗想事情時,對消息都是已讀亂回的。
老婦人被這前沿不搭後語的話逗笑了,眼角的皺紋爬上臉龐,昏暗的柴火帶來的光也襯不出她有多少生氣。
程曦窗回神,道:“婆婆,我打擾到您了吧,我去旁邊休息,明早就走。”
老婦人擺擺手,慈祥地笑道:“小姑娘,叫我吳婆婆就好,你應該就是今天晚上把軍營搞得雞飛狗跳的人吧?有些士兵領副将軍的命抓你,還糟蹋了好些糧食。”說着把半塊巴掌大的餅遞給程曦窗。
“吳婆婆好,你叫我小程就行。”程曦窗正好餓了,不客氣地接過咬下一口,強行吞咽下去後,忍不住吐槽:“這可真難咽。”
“這還算好的了,有時還會吃野菜,更讓人提不起興緻。”吳婆婆撥了一下炭火,讓程曦窗靠過來些,“晚上涼,别凍着,我把外衣給你,明天再給你其他的衣服。”
程曦窗鼻子一酸,之前的淡定和冷靜都随着妝容卸了下去,她一邊用力嚼着幹糧,一邊用手擦着眼淚,被車撞後手機也不找不到了,與那邊的家人失聯,剛來到這裡,身上多出了好幾處傷口不說,臉上也被毀容,眼淚砸下來,火辣辣地疼。還莫名其妙地給一個陌生人跪了,一身尊嚴一敗塗地。
吳婆婆看她滿臉委屈,有些心疼地幫她擦眼淚,但沒有說出任何安慰性的話語。
……
程曦窗是被人群的嘈雜聲吵醒的,吳婆婆煮着大鍋飯,細心地給每個人都添上零星的肉沫子,士兵們大口地吃着,莊重與喜悅交雜在臉上。
“馬上就要打過去了!這場戰争終究是要到頭了。”
“我也不求高官厚祿,我隻想領點錢回家看看我的老母親和妻兒。”
“得了吧你!就算你想求,那也是你能求的到的嗎?我看你還沒睡醒,快再去睡會吧!”
衆人哈哈大笑。
“醒了呀?我起來時看你在發抖,沒着涼吧?”吳婆婆一邊熬着熱湯,一邊對睡眼朦胧的程曦窗說。
程曦窗緩緩撐起身體,掀開了吳婆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褥,簡單查看了自身情況,手腕腳腕和腰間都出現青紫的顔色,臉和脖子上的傷痕一動就疼,眼睛也腫得有些睜不開,頭像是被打過一樣快要炸開,四肢卻無力地耷拉着,蔓延着不知是頭痛還是傷口帶來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