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葛力姆喬盤膝坐在地上。現在的他有些煩躁,以前他從來沒來過現世,沒想到來到現世之後居然會被區區小鳥冒犯。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過隻要脫掉義骸,别說這麼一隻小鳥,老虎獅子都要躲着他走。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詭異的是,他想過之後完全沒有付諸行動,隻是揮了揮手再次趕走了小鳥。
而鶴歸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你來了?”鶴歸對藍頭發的虛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玩味。
完全搞不懂虛王在說什麼的葛力姆喬一頭霧水,下意識地回答:“沒錯,我來了。”
“你不該來。”鶴歸一臉神秘莫測。
葛力姆喬撓了撓頭,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他,發出了質疑的聲音:“啊?可是我已經來了啊?”
明明驢唇不對馬嘴,卻意外被對上梗這件事讓鶴歸覺得很愉悅,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不該就這麼來的。”
幾百年關于靈魂魔法的修行讓鶴歸一眼就發現了葛力姆喬身上存在的貓膩。
鶴歸伸手隔空點向葛力姆喬腰間的數字“4”,隻見墨色的數字從他蒼白的皮膚上脫落,漂浮在半空之中,隻聽“咔嚓”一聲脆響。
那墨色的刺青頃刻之間便化為了齑粉。
周圍的氛圍似乎在這一刻變得凝重,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在地面上,卻給葛力姆喬帶來了絲絲寒意。
“被追蹤了都不知道。”鶴歸看着有些愣怔的葛力姆喬,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既然是藍染惣右介的手筆,你沒發現也正常。走吧,我們回基地。”
跟在鶴歸身後蘆屋道滿卻伸手攔住了鶴歸:“你剛才在做什麼?是在祛除你手下腰上的刺青嗎?”
他的神色嚴肅,沒有絲毫調笑的意味:“可是那個刺青……”
“還在你手下的腰上啊。”
鶴歸瞪大了眼睛,看向葛力姆喬那光潔的腰間:“怎麼可能?!”
葛力姆喬也低頭看着他眼中自己變回原樣的腰:“我剛才親眼看到了,王明明把那個刺青抹去了。”
他伸手撫摸着那塊皮膚:“已經沒有了。”
鶴歸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臉上輕松的神色消失,神情鄭重地詢問葛力姆喬:“藍染惣右介有沒有在你們面前使用過始解?或者說他有沒有在你們面前拔出過他的斬魄刀?”
葛力姆喬皺起眉頭仔細回憶着,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他當初打敗拜勒崗的時候,我們确實圍觀過。”
“看來已經被他完全催眠了。”鶴歸皺着眉頭,回憶着自己是什麼時候中招的,緊接着,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還說不愧是藍染惣右介嗎?居然在獲得斬魄刀的同時就可以始解了。”
知道了具體情況,該如何解決眼下的窘境鶴歸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不抹除葛力姆喬的刺青,藍染惣右介會獲得基地的位置,但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輕舉妄動。而且假設他不知道前代虛王的身份,還會對他的性格産生誤判。
抹除了刺青,就會暴露己方的能力,提高對方的警惕性。
“需要我幫忙嗎?”蘆屋道滿詢問道,對于英靈來說,這個程度的靈魂魔法還是能做到的。
已經定下心神的鶴歸搖了搖頭:“等回基地再說。”
眼見禦主有自己的想法,蘆屋道滿沒有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我們走吧。”他伸出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一副與當時他虛化時截然不同的類似于西方小醜的面具附在了他的臉上,身上的衣服也從黑色的死霸裝換成了紅色的小醜服,原本黑色的短發也變成了卷曲的紅色半長發。
魔術禮裝“狂舞曲”的一些靈活運用。
不過可能對藍染惣右介沒什麼效果,畢竟他身上應該還有鏡花水月的力量,應該立刻就會被認出來。
虛圈,虛夜宮。
好不容易從隊長繁雜的公務裡脫身的藍染惣右介坐在王座之上,看着空缺的四号位和零号位,扭頭詢問拜勒崗:“人呢?”
“第四十刃葛力姆喬·賈卡傑克疑似前往現世……”拜勒崗·魯伊森邦停頓了一秒,繼續說道,“至于第零十刃薩爾阿波羅·格蘭茲,我們一緻認為他沒有實力繼續擔任十刃的位置,将他驅逐了。”
藍染惣右介對第零十刃引發的虛圈内鬥沒有興趣,他倒是之前聽薩爾阿波羅說過,前代虛王在虛圈還留着釘子,也早就猜到葛力姆喬會是那個内鬼。
但是對方選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他對東仙要擺了擺手:“去檢查一下葛力姆喬現在在什麼地方,再看看他都在哪些地方停留了。”
“明白。”東仙要點頭答應,離開了虛夜宮。
許久之後,他回到了衆人面前:“葛力姆喬·賈卡傑克目前正在現世,而且已經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了。”
“哦?”藍染惣右介挑了挑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十刃,“看來他是找到前代虛王了。”
“嘛,正好看一看前代虛王實力怎麼樣。”藍染惣右介大手一揮,半空中浮現出一片畫面。
如果鶴歸他們看見,就會發現這畫面是他們基地的場景,葛力姆喬視角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