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撞鐘之堂的鐘聲響起。
*
鶴歸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通緝令又一次升級了,就算他知道了其實也不甚在意,雖然魔術協會給他的定級是開位,但自己的實力自己知道,就算不動用魔術,冠位以下還沒有人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好好休息了一番,鶴歸更換了職業之後,離開了無人島,降落在柳洞寺附近的一片森林中。
“這種時間差,還真讓人不習慣呢。”剛剛在無人島内還是上午,出來依舊是深夜,這種時差讓鶴歸愣了一瞬。
就在此時,一縷血腥味飄到了鶴歸的鼻端。
尋着血腥味走過去,他看到了一個身穿紅色西服的男人趴在地上,腰部有一道明顯的傷口。
但是還剩一口氣。
遠坂時臣沒想到,自己會被言峰绮禮算計。
身體裡的魔術回路發出燒灼般的疼痛,他心裡很清楚,他的魔術師生涯就到此為止了。
但是他不能死,他還得活着,凜還沒有長大,葵也需要一個依靠。還有櫻……
間桐家基本已經倒台了,那孩子不值得再留在那裡。
可是,荒山野嶺的,根本求助無門。
“我說遠坂先生,你還活着嗎?”
一道完全不熟悉的聲音在已經有些意識模糊的遠坂時臣耳邊炸響。
“啊,還活着。”
那個聲音帶着笑意:“真不愧是特異點,按理來說你現在應該已經被言峰绮禮背刺捅死了才對啊。”
“算了,就當我發善心好了。”
那個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畢竟咕哒君的外貌設定就是性轉的遠坂凜嘛。”
“這個年齡的孩子,沒有可靠的家長引導,會長成别扭的大人的。”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報酬還是要收取的。”
猩紅色的液體從瓶子裡滴落,掉在遠坂時臣的傷口上。
“滋滋”的聲音讓鶴歸忍不住挑了挑眉,再看看疼到在地上抽搐的中年男人,他不禁對當初自己選擇内服這件事感到慶幸。
遠坂時臣痛昏了過去,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面前的灼熱讓他忍不住皺眉。
“喲,醒了啊?”
眼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看起來溫和又人畜無害。
但遠坂時臣就是覺得這個家夥就是把這次聖杯戰争搞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禍首。
“魔術回路這東西,我現在沒法治,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鶴歸用樹枝撥弄着身前的篝火堆,讓火再燒得更旺盛一些。
“你為什麼要救我?”遠坂時臣摸着後腰上光滑的皮膚,神情嚴肅地問。
“我樂意。”鶴歸擺了擺手,“醒了就回家去吧,反正你也參加不了剩下的聖杯戰争了不是嗎?”
說完,鶴歸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往柳洞寺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看看怎麼樣能把大聖杯上的污染處理一下。
至少要控制住污泥可能蔓延的範圍。
大聖杯一直被存放于柳洞寺的地下,鶴歸繞開負責守衛柳洞寺的柳洞一族,來到了地下大聖杯所在的地方。
來到大聖杯旁,鶴歸歎了一口氣——這麼明顯的不對勁,冬木市的魔術師們居然都沒察覺到嗎?
大聖杯中,黑色的宛如液體般的污泥已經接近杯口,隻需要一個外力的刺激,就會滿溢而出。
“我就是個勞碌命啊!”鶴歸在心裡默默感歎。
所幸,在迦勒底中,有一位成功通過聖杯許願實現願望的存在,所羅門王也在被鶴歸複活之後和他探讨過該如何應對“此世全部之惡”。
鶴歸咬破了食指,以鮮血為墨,在大聖杯上繪制着封印用的魔術。在魔術繪制完成的刹那,原本猩紅的符文就好像滲入了聖杯之中,消失不見。
鶴歸松了口氣,有這個魔術在,即使聖杯依舊像原本曆史中那樣被砍,也能将受災範圍縮小到極限。
再次隐去身形,鶴歸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柳洞寺。
言峰绮禮躲在自己的魔術工房内,梳理着聖杯戰争目前的狀況。
目前來說,他的赢面不大,但也不是全無可能,現在參與聖杯戰争的英靈已經有三個被淘汰,這場聖杯戰争已經進入到了後半段。
尤其是Archer死亡之後,他的底牌也已經完全喪失了。
想起被扔在森林裡的老師,言峰绮禮有些心神不甯,畢竟是他做事不地道。
不過在那種荒山野林裡,老師應該也活不下來了。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掌握聖杯降臨的地點。
食指敲打着桌面,言峰绮禮歎了口氣:果然還是要把愛因茲貝倫家的小聖杯拿到手才行。
“Assassin,交給你一個任務,必要時即使使用寶具也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