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客人,鶴歸回到了他的帳篷裡。
帳篷并不像它的外觀看起來那樣簡陋,實際上這是一個帳篷樣式的簡易魔術工坊,是達芬奇卿的産物。
它最大的特點就是節省能量,隻要有微小的些許魔力就可以撬動扳機,展開魔術工坊,甚至還可以通過電能啟動。
至于其中那上百平米的空間和其中通過微小能量即可運轉的各類電器,以及帳篷外的各式陷阱、攻擊魔術、防禦魔術,用制作者本人的話說,都隻是附帶的一點點小功能而已。
魔術工房中,鶴歸坐在桌案前,梳理着目前為止聖杯戰争的情況。
首先他擁有了盟友。
在白紙上寫下間桐雁夜的名字,鶴歸在後面畫了個箭頭,在箭頭之後寫下了遠坂時臣的名字。
“仇敵。”
緊接着又拉出一個箭頭,寫下言峰绮禮的名字。
“師徒,互相利用。”
又在一片空白處寫下衛宮切嗣的名字,并标注到“自成一派”。
在把肯尼斯和韋伯的名字也寫下來,标注“師生,關系不睦”。
緊接着又在每個人名周圍把他們各自的關系網以及所率領的從者拉了出來。
看着眼前與記憶中稍有不同的人物關系圖,鶴歸沉吟了片刻,将迪盧木多和吉爾伽美什相關的關系網圈了起來。
“最強的和最弱的……”鶴歸喃喃自語道,“就從他們開始吧。”
“不過現在他們都藏的太好了,分散狀态下一個一個找上門有些費勁呢,得想個辦法讓他們聚集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打到哪一步了。”
“要是能看看新聞就好了。”沒有身份證明的鶴歸歎了口氣,“連酒店都……”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現在是1994年啊,有錢就可以住旅店了。
想到這裡,鶴歸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欄,找到了從雨生龍之介身上拿到的日元,向着城裡走去
“您好,請問咱們這邊最普通的房間一天多少錢呢?”鶴歸站在凱悅酒店的前台,詢問着服務人員。
原本正在整理資料的酒店前台擡起眼看向深夜入住的客人,張嘴剛想要回答,火警的警報聲突然在大樓裡響起。
“诶呀,我可真是倒黴啊。”眼見入住不成,鶴歸歎了口氣,在前台的眼前打了個響指,“剛才你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發生。”
前台的眼神呆滞了一瞬,等她再清醒過來時,耳邊回響着的,是刺耳的火警警報聲。
鶴歸并不擔心自己的行蹤會被酒店的監控發現,因為他的身上帶着幹擾電子設備用的魔術禮裝,隻要保持魔力供給,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手段,是無法記錄他的影像的。
“火災啊……”順着人流走出酒店,鶴歸擡起頭看向眼前這棟建築的高層,“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
“大人啊,時代變了。”
“算了,就在這裡等着吧,如果運氣好的話,大概今晚就能減少一個對手了呢。”
鶴歸将魔力輸入到了手上的戒指中,在禮裝的作用下,他在人類視野中的存在感也變得模糊。
酒店的服務人員正在核對逃出來的住客們。
衛宮切嗣來到喊着“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的工作人員身後,用魔法蒙蔽了對方的認知。
逆着人流走,衛宮切嗣走向了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忽然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形出現在了他的餘光之中。
衛宮切嗣悚然一驚,第六感告訴他那個身形就是那個僞裝成英靈的人類。
當他凝神去看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那個身形。
不論如何,那個家夥是敵非友,這麼短的時間内,對方應該也不會和Lancer及其禦主結盟。
衛宮切嗣眯起眼睛,計劃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不能因為意外就停手。
來到空無一人的停車場,衛宮切嗣掏出手機,按下了一串号碼。
爆炸聲在凱越酒店的大樓裡響起,被掩蓋在了樓梯坍塌的巨大聲響之中。
憑借着出色的目力,鶴歸看到了肯尼斯展開月髓靈液的行為。
盤腿坐在地上,鶴歸擡起頭看着那個巨大的水銀球在爆炸産生的煙塵的掩護下緩緩落地的模樣。
“稍微有些為難呢。”
裝有肯尼斯的月髓靈液被擡走,鶴歸看着坍塌的大樓,有些無奈。
“真是……打起來完全不顧一般人的感受了啊。”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生成。
仿佛是被自己的念頭逗笑,鶴歸暫停了對兩個魔術禮裝的魔力供給,突兀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各位,請稍微後退一點。”掃視着周圍因失去财産而哭泣的人們,“這真是一場不幸的事情啊。”
眼見在場衆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鶴歸吐出一口氣:“各位的财産,因這樣的無妄之災受損,在下也是于心不忍。”
魔術術式在鶴歸的手中展開,帶有時間奧秘的魔術從中流出。
頃刻之間,大樓恢複了火災之前的模樣。
見大樓恢複如初,鶴歸在衆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