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專心。
沈筝覺察到了夏榆的出神,不滿地揚了揚牙齒,似懲戒般地在夏榆的鼻子上輕輕咬了一下。
“沈筝!”夏榆微張着唇,剜了沈筝一眼。
下一刻,便被沈筝堵住了嘴巴,沈筝借着先前張開的縫隙,趁機而入,強勢地擠了進去,勾了勾夏榆不斷往裡縮的舌,吸吮着。
甜甜的,沈筝慵懶地眯了眯眼,甚至還覺得不夠,得寸進尺地在裡面攪着。
沈筝的唇緊緊貼合着,不給夏榆留絲毫的空隙。夏榆隻覺得胸腔中所有的空氣都要被吸走了,她深吸一口氣,卻隻能吸入沈筝灼熱的氣息。
她的雙眼因缺氧微微瞪大,眼神中滿是迷離和慌亂,原本整齊的發絲淩亂散布,與沈筝的發絲糾纏交合在一起,你不分我,我不分你。
夏榆握着拳頭捶了捶沈筝的肩膀,沈筝這才意猶未盡地退了出來,當着夏榆的面用修長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嘴唇,将溢出的晶瑩抹均勻,如同塗了口紅般,沈筝的唇越發的水潤鮮豔。
酥酥麻麻的電流襲遍夏榆全身,她擡手用力推了下沈筝的肩膀,剛想呵斥,就眼尖地瞧見了沈筝背上的抓痕。
幾道腫脹的紅痕印在沈筝的肩膀上,或重或輕,有的甚至滲出了血迹。
或重或輕的剮蹭,抓緊用力的指尖,蜷縮筋攣的雙腿……
過于羞人的回憶在夏榆的腦中一閃而過,她羞紅了臉,輕輕用指腹撫摸着沈筝背上的傷痕,輕聲道:“昨晚我……疼嗎?”
怎麼會有這麼乖的小崽子,明明被欺負的人是她,她居然還問她疼不疼。
“不疼。”沈筝溫柔地沖夏榆搖了搖頭,而後眯着眼睛仔細回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有些得意地笑出了幾顆大白牙。
“很爽。”
許是夏榆那時候有些神志不清了,事實上,夏榆抓得越狠,沈筝就越發得來勁。
“唔……”一聲悶哼從沈筝喉裡傳出,夏榆狠狠地往她的肩膀咬了一口,而後略過她朝大門走去。
“我要上班了,不許跟來。”夏榆氣呼呼地沖沈筝喊了一句,而後頭也沒回地奪門而出,徒留沈筝一人。
悶悶的低笑從沈筝喉嚨裡溢出,她直起身來,望着空空如也的地下室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小崽子,居然會咬人。
“沈筝,若是昨晚我并未被你引誘到,你會怎麼辦。”許是那陣羞意過去了,一身西裝的小鳳凰戳了戳衣冠禽獸的沈筝,睜圓了眼睛好奇地問道。
沈筝一臉正經地系上領帶,眉眼淩厲地豎起,又是平日裡那權勢滔天的沈總。
沈總高揚起眉,沉聲道:“那我就是喝醉了。一覺醒來後依舊是你的長輩,你的繼母……”她停頓了幾秒,玩味地瞧着夏榆急促眨着的眼睫。
“或許我會努力克制自己,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陪伴着你,教導着你,看着你光芒萬丈,看着你神采飛揚地跟我報喜: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而後如地溝裡的老鼠般窺伺着你與所愛之人的生活,就這樣度過此生。”
“或許我每日瞧着旁人與你親親我我,再也無法忍受那種日子了。我會殘忍地殺掉圍在你周圍的所有人,打斷你的翅膀,将你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裡,讓你永遠都屬于我。”
沈筝的聲音越發的低沉,眼皮恹恹地耷拉了下來,黑衣長發,那瞬間竟頗為狠戾陰冷,像那日果斷地擊殺持槍的老者般。
夏榆卻絲毫沒有被吓到,她對沈筝燦爛一笑,親昵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肩膀,而後站定在她面前,高聲宣誓道:
“但是沒有如果,我就是選了你,我就是喜歡你。”
“是啊,萬幸的是,夏榆,你選了我。”沈筝眉頭漸漸松開,恹恹的眸子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暖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溫柔地笑了一下。
夏榆這才滿意地哼了一下,她不喜歡她剛才的表情,像隻被遺棄的大狼狗,可憐巴巴的。
“再說了,沈筝,你哪有那麼壞,你才不會這麼對我呢。”夏榆小聲反駁着。被偏愛的人顯得格外有恃無恐。
仿佛隻要她假假地嚎叫幾聲,沈筝便會立即丢盔棄甲。
沈筝聳了聳肩,并未接下去這個話題。這種事誰又說得清楚呢。
狼畢竟是狼,哪怕披上了羊皮,改吃了素,它也是肉食動物,是吃人肉喝人血長大的。
它可能因為某種目的隐藏自己的嗜血,但骨子裡的兇性是不可能被磨滅的。
因為愛而收斂的利爪,也極有可能因為不被愛而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