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怎麼不拿傘?”
“我想跟你打一個。”
“傘太小了,遮不住我們兩個。”
“沒關系,我們撐一個,我不怕淋濕,你看别人小情侶都那樣的,多浪漫。”我笑着指給我哥看,又被他錘了一拳。
“少矯情,拿你的去。”唐慈說完就自己打傘走了,我獨自在雨裡淋了兩秒才又回去車裡拿了自己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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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結婚後的第四個月我哥才把我的戒指給我了,我以為這麼久才給我是因為他之前忘了,但沒想到是他自己親自設計所以才花了這麼長時間。當時看到戒指盒的時候我都激動死了,甚至我哥還沒把盒子打開我就抓着他的手說“我願意”。
戒指我每天都戴着,但我哥不,他不喜歡往身上戴什麼首飾,所以戒指弄丢過好幾次,但幸好都是在家裡。我也因為這個跟他生過氣,這次我沒說他是因為不愛我才不戴戒指的,我問他是不是嫌棄我的戒指不是我自己設計的沒有他蘊含的感情深,要是他嫌棄我可以重新制作,也自己設計。他說不用了,他挺喜歡那枚戒指的。
其實我送他的戒指是我公司之前專門從事過珠寶設計的員工設計的,雖然沒有我的設計理念,但也是獨一份的,這些他都知道。可我不服氣,還是自己偷偷設計了一款,但我的審美可能确實不太好,戒指做出來後還被唐慈笑話了一番。他嫌我生氣為了安慰我還是每天戴着,出門戴之前那枚,在家裡戴我設計的這枚。我每晚都把他戴戒指的那隻手抓在心口,這樣我的心也穩了。
我哥說我的這張臉是我和他共同的财産,讓我要好好保護着,甚至于每天晚上我下班回家他困得要死自己不敷面膜,也要從床上爬起來給我敷一張。所以我問我哥如果我毀容了他會不會離開我,他很果斷回答我:會。
那之後,我比往常更加看重我的臉,隻要有這張臉我就能留住我哥。但我不知道我這張臉能堅持多久,或許五六十歲的時候我還得去做個美容什麼的,唐慈現在這麼重視我的臉,以後老了難免不會看上更年輕的。不得不說,我的競争壓力還是很大的。
以前的種種都已經逝去了,我很慶幸結婚之後就沒再讓我哥哭過了,從小到大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唐慈掉眼淚。其實到現在我看着我哥的耳朵還是時不時的感到愧疚,但我哥總抱着我說他遭受的一切都不怪我,都跟我沒關系,讓我放過我自己,雖然一直被安慰着,但我始終做不到心安理得。我每天晚上把他抱在懷裡就會想到是我和我媽破壞了他的家庭,也毀了他的人生,這是我再怎麼贖罪也彌補不了的。他現在還願意跟我在一起,這簡直是我整個人生撿的最大漏了。所以我隻能對他好,一天比一天好,至少讓他能少回憶起從前。
今年是我倆結婚的第六年,我們依舊恩愛如初。唐慈現在變柔軟了很多,幾乎不怎麼說髒話了,罵我的次數也逐年下降。我有時候沒事就會帶他出去遊山玩水,想着趁年輕就要多轉轉。但唐慈總是不願意,聽我說“年輕”這兩個字還生氣,說我是不是嫌棄他老了。其實說真的,他站在一群大學生中間都沒人能分辨出來誰是誰不是。但不管旁人怎麼說,唐慈自己心裡還是焦慮,可我也沒辦法,年齡這件事又不是我能左右的,要是能反過來讓我比他大六歲我一百個樂意。
我有時候工作忙會沒時間陪他,就想着要不收養個小孩兒或者養隻小貓什麼的,但唐慈一直不同意,說他一天哄我都夠嗆,再養一個他可能會被累死。所以我又跟他說那要不要再養兩條魚,反正他喜歡。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突然走過來我懷裡抱我,看着我道:“不用了,我已經...有小魚了。”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随即就笑了。
真好,我真的把我自己賠給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