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又在家過了幾天有人伺候的日子,但畢竟還沒辭職,龍棋和甯覺度蜜月回來後我也要去上班了。
付停隅這幾日一直在我這裡吃我的,睡我的,他該不會是想讓我養着他?!這怎麼能行,于是我就開口問了。
“你不用去上班嗎?”
“我自己開了個小公司,最近運營挺好的,可以不用我去。”
我草,公司這麼好開的嗎。
“什麼時候開的?”
“...你走了沒多久。”
“哦,”我随便應了一下,就去穿鞋,語氣不太好道,“我今天要去上班,你沒什麼事就出去玩兒吧,别整天待在家裡。”
付停隅跟在我身後也往衛生間走去,“哥,我想...回去看看我媽,她狀況不是很好。”
我一臉“你什麼意思”的表情轉頭看着他,“你想回去就回去啊,我又沒攔着你,搞得像是我不讓你回去一樣。”
“你不生氣嗎?”
“我生什麼氣,那是你親媽,我隻是...”我一時還想不起來該如何形容我們倆之間的關系,于是拿起牙膏往牙刷上擠,“你想回去就回去,我多大人了又不是離不了你。”
“哥,你别這樣想。”
“我怎麼想了?我早跟你說了,我不恨她了,反正她也要死了。”
付停隅垂着眼不說話,我在鏡子裡看了他一眼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兒吧,我說了不趕你就不會趕你,鞋架上還有把鑰匙你帶着吧,丢了就再沒有了。”說完我就把牙刷塞進了嘴裡,用力刷着牙,然後付停隅就從身後把我熊抱住了。
“我不會弄丢的,我保證。”
“嗯。”
“唐慈,你真好。”
其實他很少喊我大名,但我也沒多反感,整天聽他哥來哥去的也挺煩的,搞得我多老一樣,偶爾換換感覺也還不錯。
付停隅跟我說付一瑂已經住去醫院了,精神不是很好,但也在積極配合醫生治療。我對這些事情總是淡淡回應,她健健康康的或許我會生氣,但她病恹恹的我好像也沒多高興。
龍棋給我看了他和甯覺的結婚證,簡單又很精緻。嗐,其實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們的結婚證跟國内的不太一樣,不是一個小本本而是一張薄薄的紙,上面有很多圖案和兩位新人的名字還有法官的祝福,所以說簡單而精緻。
我剛把上面簡短的幾行小字讀完,龍棋就伸手把證書從我手上搶了去,然後就開始嘚瑟。
“怎麼樣,羨慕不?”
我哼笑一聲,插着口袋把半邊屁股搭在他的辦公桌上,“羨慕啊,羨慕死了都。”
“那你帶着人大男孩兒也去一趟啊。”
我翻他了個白眼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老跟我提。”
龍棋稍微有些緊張,伸長脖子往門口看了看,我知道他在看誰。
“可别亂說啊,哪是我看上了啊,不是你看上的嗎?我從你二十就認識你了,到現在快三十了,除了那小子我還見你身邊有過誰啊。”
我低頭晃了晃腿,他說的也沒錯,我确實快三十了,但那又怎樣,男人三十一朵花,付停隅算個狗屁啊,我還真在他身上吊死了?
“你少管我的事。”
龍棋伸長手拍了我的小胳膊一下,“啧,沒良心了啊,我要不是看你老孤身一人我才懶得管你。”
“誰說我孤身一人了。”
他誇張的左右搖擺了兩下看了看我的身後,“哪兒呢?你還有誰啊?”
“那是你看不見,我身後跟着兩個鬼,我是聾子,但能聽見他倆說話。”
“放你的屁,幾歲了,還玩兒這個。”龍棋笑了笑,完了又正經起來,“我跟你說真的呢,人男孩兒要是不錯你就給個機會呗,咱都不小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沒說話,他又道:“你也孤單過,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現在有機會能走出來就走出來吧。”
我收回視線想了想,我從十歲起就一個人在孤單裡過活了,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可我雖然不怕,但也是想拼命走出來的。我硬扯嘴笑笑朝龍棋揚了揚下巴,表示會考慮考慮。
晚上回到家裡,付停隅還沒回來,我又把龍棋今天的話從前到後回憶了一遍,然後決定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一下。
我給付停隅撥去了電話,他接的很快。
“喂,哥?”
“你在哪兒?”
付停隅說話的速度很快,像是很着急的樣子,“我還在醫院,我媽正在化驗血,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