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日光敞亮,money縮在陽台秋千花架裡舔毛,舒意端着剛洗淨的進口藍莓,含了一顆在嘴裡。
她指尖沾着水意,恰好小桌幾的抽紙用空了。
原地站了會兒,目光瞥見money油光水亮的皮毛,順手在它圓滾滾的腦門上揩了兩下,惹得小貓扭頭,兇狠地龇牙咬她。
舒意幹脆包住money的小腦袋,任由它無能狂怒嗷嗚嗷嗚。
周津澈聽見動靜,不粘鍋一颠,翻炒空隙不忘叮囑:“不要欺負money。”
舒意吞下藍莓,裝得好委屈:“可是它咬我!”
周醫生微微失笑,拿她沒什麼辦法地搖頭。
她舒展了下纖細腰肢,迎着冬日陽光懶洋洋地曬了會兒,聽見廚房動靜消停,這才腳步一轉,輕盈無聲地從身後抱住他。
“做什麼好吃的?”
她踮了踮腳,抻頭問。
沒有束緊的長發順着肩線晃漾着跌落。
她最近做了卷度護理,發梢一種說不上來,但感覺很高級的馨香。
周津澈回身抱住她,将近一米九的大個子深深地彎下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抵在她肩窩,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唇息淺淺交融。
“都是你喜歡的。”他啞聲:“money咬你,我親親你好不好——”
舒意蹙着眉尖笑起來:“周醫生很會給自己謀福利。”
她掃一眼菜式,兩菜一湯,确實兼顧了她的口味:“你不能吃辣,就不要做重口味了。不用一直配合我。”
周津澈單手攬着她,一手抱到擦拭幹淨的流離島台。
舒意捏住他完全紅透了的耳朵,獎勵地碰了下他的鼻尖,然後吻過去。
一頓飯差點變味。
好在舒意一直記得某人下午還要上班,因此拍了拍他緊繃如弦的肩膀,笑着用腳尖去挑他。
“吃飯、吃飯。不然還得麻煩我們周醫生去熱一遍。”
舒意小貓胃、吃飯慢,他也放慢了等她,時不時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說到丁珰、康黛,還有蔣艋的酒吧。
“你和蔣艋的關系很好?”
舒意立即用空着的那隻手比起手槍姿勢,白皙指端頂了頂他的額頭,周醫生配合地往後一靠,說哎呀我死了怎麼辦。
“不許亂講。”舒意圓着一雙眼兒瞪他,流露不自覺的嬌媚:“我們關系很好,但不是那種關系。我解釋過了吧周醫生?”
“抱歉。可是蔚阿姨一直在替你相親,沒有考慮過蔣艋嗎?”
這倒是新鮮角度,舒意咬着筷子尖,斂着蹁跹眼睫沉思。
“我覺得,相親和結婚……是兩件事。這樣講你可以理解嗎?相親隻是擴大了交友圈,畢竟我媽不會給我介紹亂七八糟的男生,但是要走到結婚,那是相當漫長的一段路。而且我對蔣艋一直是弟弟的态度,如果你小時候也有一個成天讓你收拾爛攤子的青梅竹馬,多半很難喜歡。”
周津澈代入了一下“成天收拾爛攤子”的青梅是蔚舒意,那他應該會很甘之如饴。
舒意擱下碗,起身把杯盤收拾進銀色水槽。
周津澈從回憶中醒神,按着她的手腕讓她别動,自顧自地整理飯桌,自動洗碗機呼呼地運行着,洗好後,他拿出來再次放進消毒碗櫃裡。
舒意無事可做,細白指節輕輕搭着下巴。
他走回來,重新洗了藍莓和草莓,裝盤在一支透明玻璃碗。
舒意彎唇:“想知道這個碗的來曆嗎?”
周津澈把做飯時摘下的手表重新戴回手腕,修長手指一勾一挑,熟練地卡上暗扣,順着她的話問:“請講。”
她摘了一顆草莓,水珠掂了掂,在他明顯意外的目光中從容地塞入他口中。
和成色不一樣,有些酸。
小騙子草莓。
舒意軟軟地拉長了尾音,手指輕盈地點着臉頰,忽然收住了幾分揶揄的笑。
“沒什麼來曆。是品牌方的伴手禮,我覺得用來裝草莓正好,周醫生和我心有靈犀。”
周津澈冷不防,被她上下不接的情話噎住。
他單手撐着桌台,挽到手肘的襯衣袖口,露出一截筆直修長的小臂,青筋因為無所适從而緊繃。
很性感。
非常性感。
服帥役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他閉了閉眼,眼周的紅一直燒到了耳骨,然後又緩緩地着陸到優秀修長的頸側。
“很喜歡逗我?”
舒意不接茬,眼眸明亮妩媚,卻很壞心情地眯起。
他站她坐,居高臨下但沒有壓迫,周津澈無奈地挑了一顆或許是甜口的草莓,她卻搶先一步,攥着他手腕,手指貼着起伏筋脈細細地摩挲兩下。
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唇邊,一點兒粉嫩舌尖,沿着草莓輕輕地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