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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穿越者家皮皮鶴直接挖松整塊地讓付喪神們出來再掉下去、把自己依次挂在不同時間起夜的付喪神門前緻力于給大家送驚喜、用燭台切的鍋煎煮炖蚯蚓妄想包進飯團裡等等等的英勇事迹後,付喪神們肅然起敬。
無他,這麼皮的鶴丸國永還是第一次見,普通鶴丸最多打打洞或者往食物裡塞塞芥末。
這樣就顯得能見招拆招的穿越者更牛逼了。
當然,能夠在這樣的鶴丸摧殘下還能保持平常心的其他付喪神也很牛逼…
原來隻有自家的皮皮鶴這麼鬧騰的麼?和其他付喪神交流過了的穿越者想,他還以為所有的鶴丸國永都像自家本丸裡的那隻,天天整得本丸雞飛狗跳。
暫且把這點記在了心裡,穿越者看着歌仙兼定把出陣剛獲得的委托符拿出來,然後一個年輕的男性審神者就從拐角滑了出來,臉朝地砸在了廊下的泥土裡。
……看起來好痛。
然後這位男審滾了兩滾爬出來,接過歌仙手裡的委托符高喊着“三日月你得到了我的心算你狠”就一連滾帶爬一瘸一拐帶着滿臉泥跑向了鍛刀房。
穿越者沒看見背對着他們的歌仙兼定的臉色,但他覺得那一定是綠的。
《兩個人,讓我丢臉兩次》
獅子王戳戳穿越者,大概是看見了他臉上想笑又礙于禮貌不能笑的表情,同樣憋笑着和他解釋:“那位大概是三日月殿的粉絲吧?沒關系…大部分審神者都是賭刀愛好者的。”
穿越者拉着獅子王悄悄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邊,這才小聲問他:“獅子王…但是我發現這個本丸好像根本沒有積攢物資的習慣?那位審神者一有東西就全部投到鍛刀爐裡邊去了…”
獅子王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你以前應該是一直憋在本丸裡的宅家付喪神,等級上來了才出來接任務的吧?”
“這種情況很常見,這也是審神者從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尋找趣味的一種方式哦。”
“…很常見?”
“對,畢竟除了這些就沒什麼事可以做的嘛,就算是付喪神們也是這樣的,很懶懶散散。”
“但是我聽說本丸好像是有級别的?可以通過戰線推進的速度晉升…?”
獅子王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這實在不太符合他的人設——
“因為待遇最好的那批本丸根本沒有普通審神者的份、全是上邊的人的私産!”
“這種事情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最好還是在私下說,嘿嘿。”
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
最頂尖的本丸被把控着,數目全為定量。下面的本丸戰績再優秀也升不上來,不如早日推進戰線吃空晌。
時政監管的隻有出陣次數而不是刀劍練度,隻要出陣達标其他的完全不會過問,因此就算是别家付喪神過來推進戰線也沒有問題。
能夠容納更多靈力和刀裝的稀有刀劍掉率低,鍛刀爐沒有保底,修行道具難湊,而無論什麼極化刀劍培養所需時間都太過漫長…
付喪神有思想,有情感。當然也會産生例如“疲憊”和“擺爛”這種的情緒和心态。在寬松的大環境下看着其他本丸過着閑适的日子,又怎麼不會産生“攀比心”與“不甘”呢?
“有相當一部分本丸的靈力供應都很短缺,比如我們。”獅子王無奈地撓了撓頭,“所以這樣的任務是很不錯的選擇…完成一次就能休息三四天。”
“當然能夠遇到靈力質量非常不錯的審神者是很幸運的!比如我們這次的任務~”
很不錯嗎…?這種質量還算不錯?這樣略有些雜質的靈力…獅子王他們就靠這個?
穿越者試探性地問:“嗯…有這樣靈力的審神者——我是說,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很多呢?”
“嘿嘿,不能算多也不能算少!”獅子王輕松地說,“為了推戰線而悄悄發起招募的審神者真的很多,但是靈力質量不錯的占比還是比較小的哦!提供的靈力也是出價的一部分,越出得起價的審神者招募到的付喪神就越厲害,比如已經極化的我們去…你也知道的,計劃道具現在還很難湊的哦!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爺爺是這樣說的!”
穿越者摸了摸下巴。
“也就是說原來時政——”他神秘兮兮地放小了聲音,“對這樣的雇傭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嘛!”
獅子王配合着壓低了聲音、他肩膀上的鵺也把小黑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就是這樣!”
很奇怪。什麼都很奇怪。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的穿越者想,沒有比這更奇怪的地方了。
固化的體系,松弛的環境,不可理喻的思想,亂七八糟的雇傭。
不積攢資本,不提升自己,靠着别人來做屬于自己的工作。
……假如真正遇到了危及生命的事情,等級虛高的審神者該如何應對?
會死的。
在死掉的時候,他們是否會後悔于過去的自己?
做了有可能降低風險,但不做一定不會降低風險。
穿越者并不喜歡這裡。不喜歡這種風氣,不喜歡這種環境,不喜歡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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