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自由。
不同于過去那束縛着口、束縛着身,束縛着心的混濁的【咒】,此刻充沛的靈力在山姥切國廣體内遊動着,外界遊離的靈力以一種舒緩的力道融入山姥切國廣的身體,那松松垮垮、浮于表面的契約就像一張濕漉漉的紙,一扯就破——
絕對的自由。
山姥切國廣慢慢低下頭,看向穿越者塞進他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盆戴着太陽鏡,披着小鬥篷的音樂向日葵。
金發打刀緩緩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謝謝。”
他小聲說。
——————————
穿越者剛離開了山姥切國廣的視線範圍,就恢複到了面無表情的狀态。
小烏丸和巴形薙刀在天守閣一樓門口等他。
——跟我來。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帶着兩位刀劍付喪神回到了他的房間,随手轉了一下床頭櫃上的花瓶,地闆就慢慢升起,直到露出一個大洞。
這偷偷在本丸挖防空洞的行為嚴格意義上是有點子離譜的——當然如果是鶴丸國永做出的就另當别論——但看看穿越者身邊是啥刃?
一個是陰間本丸紮根數十年天崩地裂面不改色的父上殿,還有一個就是隻在意主人十分擅長為虎作伥的究極主控……
他倆不呱唧呱唧鼓掌就不錯了。
——這個動作好像有點崩他們的刃設。
啊沒事,不是什麼大問題。
“目前山姥切國廣殿的狀态,”巴形薙刀冷靜地開口,“比起被術一類的東西所影響,更像是藥物的殘留作用。”
穿越者回想起他探頭進來時山姥切國廣臉上殘留的心悸。
“确實。”他贊同道,“我很肯定那類東西被我全部怯除了、靈力源也更換了,同時我用靈力沖刷過了他的整個身體……按付喪神的正常素質,确實不應該再因為術的遺留效應而引發各種問題。”
“所以果然還是跟神道那一類東西不沾邊的玩意嗎……”
地下室暫時還沒有安裝可以照明的東西,穿越者掏出一隻打火機,咔哒一聲,那束小小的火苗靜靜地發出淡淡的光暈,映襯着他們的臉,顯得如此詭谲。
僞裝成小滿的【幸】走了進來,在進入的同時羽翼展開,小滿本人從她的翅膀下撲通一聲砸在了地上。
真養眼啊,小鳥們。穿越者忽略地上的那一坨,看着圍着小小火光的三位鳥屬非人類。
要是自己認識的那隻相較于同體較為沉穩,但還是雞掰的鶴在這兒,就是四位鳥屬非人類……
嘿嘿。他喜歡小胖雞們,尤其是擠擠挨挨堆成一堆的小胖雞。
“接下來交給為父吧。”
烏鴉輕振羽翼,就如同一朵輕飄飄的黑雲一樣,落在了小滿旁邊。
“在那裡度過的那麼長時間,為父也不是什麼成果都沒有的呢。”
術彙入人渣的大腦,他依然沉在美好穩定的睡眠之中,但他的嘴卻不自覺地動了,臉上露出了興奮高漲、卻又如夢似幻的惡心表情,就像磕嗨了似的——雖然穿越者沒有近距離見過磕嗨了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但那個表情根本就是八九不離十——
他卻又掙紮了幾下,油光堆疊的臉宛如一朵皺在一起的油炸菊花,卻又抵擋不住小烏丸的“術”,支支吾吾地從發黑發黃的齒縫裡逼出幾個字——
——“天堂島、夢幻鄉。”
(1)本文中【咒】和【術】是不同的東西。【咒】相當于詛咒,【術】約等于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