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累嗎?”狛治毫無形象地癱在地上,望着躺屍了一會就精神百倍地起來練習火之舞神樂的穿越者。
“大概是會的喔。”穿越者明明在認真練習卻還有空回答他。
“體力怪物。所以說你到底是什麼物種啊?不會是大猩猩吧?!”
“喂喂好過分啊狛治親,對恩人的态度好一點哦。非要看的話明明是你才比較像大猩猩的說。真是的,你還真好意思對英俊潇灑的我說出這種話。”
狛治的額頭冒出了青筋。
“你這家夥!”他咻地一聲從地上彈起來,“決鬥吧!”
“嗚哇好可怕!大猩猩開口講話啦!”
“啊啊啊啊啊!”
“嘻嘻嘻嘻嘻。”
剛從外邊和買家交涉買賣田地的事情回來的慶藏看着這兩個吵吵嚷嚷的年輕人,感歎道:“這不是感情很好嘛。”
自從穿越者救下了他和戀雪之後,狛治就是一副神經過敏的樣子,不僅在夜晚套麻袋把隔壁劍道館的人員全部揍了個半死——穿越者甚至還可惜地感歎道“隻是半死而已啊”——并且對他和戀雪看護過緊了。
他就好像曾經失去了什麼似的,在下意識地抓住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這樣的狛治未免也太令人擔心了。
穿越者無疑察覺出來了,并且在一直開導他轉移他的注意力。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孩子。
“不用太糾結哦,我的要求不高的。把你們畢生的經驗教授給我就好啦。當然,我是不會傳出去的,畢竟我在這裡也呆不久喲。”
穿越者從屋檐上垂下了一個腦袋,給了他一個充滿了愛和驚吓的“jump scare”。
當然,慶藏隻感受到了驚吓沒有愛。
“你你你……難道有讀心術?!”脫線的中間大叔指着穿越者,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沒有哦,是慶藏先生你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比如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我的那一句。”
“對了——慶藏先生的地賣得怎麼樣了?我走之後最好立刻搬走哦,能多快有多快。”
“畢竟我不在這裡就沒人幫你們看着水裡有沒有毒啦。人心難測。”
“我的建議是找個小地方過一輩子,不要顯露出異于常人的地方哦——會被某個家夥盯上的。遇見鬼的話,拖到太陽出來,或者直接找鬼殺隊——這個你們自己做決定。”穿越者說,“畢竟加入鬼殺隊的話,會很危險的。作為朋友,我還是希望你們幸福度過一生的。”
“這樣啊。”慶藏沉默了一會感歎道,“這還真是不習慣——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家鄉什麼的。”
“生命第一嘛。我也不知道你們這次死劫過後會不會有下一次。”
“畢竟如果我不來的話,你們是得死在他們下毒的那一天的。”
——說出了可怕的話呢,穿越者。
脫線又心大的慶藏師傅并沒有驚訝——也是,如果不是擁有這樣性格的人的話,也無法将狛治拉扯成現在這個優秀的樣子。
他問:“那如果我和戀雪死在那一天的話……狛治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不是什麼好問題。你确定想知道?”
“是的。請告訴我吧。”在女兒和準女婿面前嘻嘻哈哈的中年男人難得露出了頹廢。
“真是的。”穿越者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倏忽間歎了口氣出來。
“他會在給你們報仇之後混混沌沌,然後在鬼王的轉化下,在數百年時光的沖刷下完全迷失了自己。直到命運将他帶走。”
中年男人将臉埋進了手心。
“原來是這樣啊。”他喃喃地說道,“命運對狛治也……太不公平了。”
“行啦行啦。這不是改變了嗎?”
“你和戀雪都活着哦。你們的命運——是屬于你們自己的。”
“都這麼大了就不要哭喪着臉啦。大叔哭起來可是很醜的。”
年輕人與紅石榴石擁有同一種熱烈的、鮮豔的色彩的眼眸中溫和地驚人。
慶藏依舊把臉埋在手心裡,聲音悶悶地從他的手指縫中傳出來,“真是的…還要你這個臭小子來安慰……”
“不過……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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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治!打架!”穿越者邦的一聲踹開狛治的房門,被驚醒的黑發少年咬牙切齒:“去死啊豬頭!!!
“你難道不要睡覺的嗎你這家夥?!”
“不用哦。如果你想體驗一下的話,我也能讓你試試不用睡覺的日子呢狛治親。”
“好惡心!黏黏糊糊的你給我好好講話!”
穿越者給他注入靈力,于是狛治的睡意和身體上的疲憊,“啪”的一下一起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黑發少年抓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穿越者笑眯眯。
穿越者目前所擁有的付喪神的身體素質十分優秀,是普通的人類拍馬難及的。而他所欠缺的就是武道的路數和技巧。
這就需要人喂招了。
穿越者的拳風擦過狛治的臉,血線浮現後,血液緩緩地流了出來,而狛治無心去揩,因為下一記劈腿帶着淩厲的破空聲接踵而至。
純粹的力量與速度,或許還有一點技巧——強度的美感。
戰鬥中的穿越者眼神鋒銳眸光淩厲,就像一把出鞘的刀,帶着孤注一擲的決心和勇氣。
“又輸了——真是的,什麼時候才能赢啊。”穿越者一屁股坐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