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呢,紅紅丸。”髭切眯起了眼。
穿越者選擇不回答。穿越者轉移了話題。
“今天這裡熱鬧了很多,請問二位知道原因嗎?”
“即使是我們也是需要放松的哦。每個月都會有幾天呢。”
廢話,穿越者心想,女性每個月也都有那麼幾天。
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謎語人是可以原諒的。
穿越者淡定地點了點頭,把充滿了求知欲的眼神投向了獅子王。
幸好,這個原本性格十分熱情開朗的刃在陰間本丸也還是保留了一丢丢的“熱情開朗”。
“那個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幾天不在本丸。”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憎恨,“拍賣,觀影…或者其他什麼事情。”
“那個雪……?”
“不要喊她的名字。她會發現。”
“她在自己的名字上…下了咒。”
髭切笑眯眯地接話:“哎都,那個,叫什麼來着?對,那個白粉虱一般是在裡邊哦。而我們,”他大略指了指門外,“則在外邊。”
“隻有在她不在的時候,我們才能夠講給新人聽。”獅子王的眼中帶着某種深沉的憐憫和擔心,“其實就是表本丸和裡本丸的區别。表本丸是裡本丸的投影。”
“最好離她遠點。最不起眼的刃…才最安全。”
“原來如此。感謝你們的解答。”
髭切探尋地看着穿越者。
“你好像不太驚訝呢。”
嗚哇——被試探了!
“我其實很驚訝喔,”穿越者說,“因為太驚訝所以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作為回禮——”他把魚全部換到一隻手上,在衣兜裡掏了掏找出兩隻禦守,十分認真地塞進了獅子王和髭切手裡,“請務必要收下!”
年輕人模樣的新刃冷靜又沉着,眼神平靜透着包容,完全沒有被這座本丸低沉惡劣的氛圍所影響。
忽略他血淋淋的情況,拿着一串鮮魚的新刃像極了一個在正常本丸下生活的刀劍付喪神,正在為正常的同僚提醒的注意事項做出真摯的感謝。
他敏銳地察覺了誰能夠給予他更多的信息(很顯然,哥哥切先生選擇性忘記了他的謎語人行為),并且為此付出屬于他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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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就像什麼?穿越者在回去的路上思考着。
——對。就像被飼養了一樣。
惡劣的、不負責任的飼主養了一籠子寵物,不付出任何愛意與時間,用絕對的高壓和恐懼統治他們、奴役他們,間或将幾隻剝了皮、将血淋淋的事實挂在他們面前,用同類的慘相警告他們,偶爾的“撒嬌”可以,但不要越界。
她并不想馴化他們——即使馴化野獸然後享受可愛的動物們熱情、溫軟又惹人喜愛的親近令人十分有成就感——她隻想折磨他們。
就像推倒一座搭好的積木城堡,拎着耳朵玩弄一隻可憐的兔子,堵住天井出口把貓咪密封在裡邊,她對付喪神們充滿了純粹的惡意并且享受着他們的哀嚎和大廈傾頹的那種感覺。
聰明的飼主也會給他們留下放松的空間——比如外出,那被壓制已久的玩具們,就能偶爾喘喘氣,放松一下自己被震懾的心神,以免積壓成疾然後壞掉。
他讨厭被飼養的感覺。
真不爽。
年輕人冷笑一聲,準備把自己刷幹淨後繼續出陣。
早晚讓你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