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名穿着棕色大衣,看起來大約三十幾歲的女人,她有着一頭棕黑色的挂耳短發,那張看起來有些嚴肅的臉上有着一道貫穿右眼的疤痕,周身散發着沉穩的氣息。
女人的皮膚白的有些吓人,她的右眼球是全白的,而她的脖頸處在遭受變異之後褪去了皮肉,隻剩下了白花花的骨頭,甚至還畸形地長出了新的骨頭,那些骨頭猶如一根根藤蔓一般爬到了鎖骨處的皮膚之上,女人的雙臂也完全變異成了骨臂,而那兩隻骨手看起來也十分駭人。
令人驚歎的是,即使變異成這種程度,女人卻依舊還活着,而此時,她正擡着右邊的骨手,對子桑暮雪幾人釋放着時間異能。
令霧雨跟在女人的身後簡單地解釋着事情的經過,直到講完後,付凜蹙起的眉頭才微微舒展開,她有些疲憊地擡起左手按了按眉心:“一個個的,都多大的人了,還在這瞎胡鬧,基地規則不記得了嗎,要是等會再動手,就都滾去受處罰。”
雖然時間暫停,但幾人都能夠聽到付凜的聲音,當付凜松開手解除異能時,時間重新流動起來。
蘇灼雖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停了下來,白狼看出了付凜的身份不一般,想着在别人的基地不宜惹出太大的事,在猶豫過後收起了爪子,子桑暮雪也将尾巴收了回去。
而她們的攻擊對象芙月則是面帶笑容,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帶着些歉意柔聲開口:“抱歉基地長,我隻是想制止這倆人。”
子桑暮雪抽了抽嘴角,有些佩服芙月的變臉速度。
令霧雨神色也有些複雜,先前芙月說打不過蘇灼,可她剛剛分明看到芙月能輕松地應對蘇灼和那白狼的攻擊,她更加确定了心中對芙月的想法,甚至她感覺芙月的等級或許比評估出來的還要再往上。
白狼滿身傷痕,她忍着身體的疼痛,默默地走到了子桑暮雪的身旁,被阻攔了幾天終于在今天見到主人的她看上去很平靜,但身後的尾巴卻不自覺地微微晃動着。
子桑暮雪還在為她們打架感到生氣,當看到白狼一身的傷時,她又心疼又生氣,最終她黑着臉挪着小碎步走遠了些,一副不想搭理白狼的樣子。
白狼的心髒一縮,像是擔心主人不要自己了,她有些着急地走上前,再次貼近了子桑暮雪,子桑暮雪沉默地再次挪走,白狼又再次靠近,一狼一狐似乎在上演着你追我趕的場景。
最終子桑暮雪忍無可忍了,她冷聲呵斥道:“别靠近我,一身的血,難聞死了,你不是不聽我的話嗎,不是就愛打架嗎,攔都攔不住,那你幹脆認别人當主人好了。”
白狼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慌張地走到子桑暮雪的面前俯下身體,随後将腦袋微微低下以示忠誠,巨大的白狼與小小的狐狸對視着,而白狼那一向冰冷的眼神中此時卻帶着些落寞,像是條被人丢棄的狗狗一樣,可憐兮兮地說道:“主人,對不起,别不要我,是她一直攔着我,不讓我見你的。”
“還真會倒打一耙,當初是誰把小暮雪搶走,害她受傷的?”蘇灼嗤笑一聲,像是還在為這件事生氣一樣,她身上的紅色藤蔓再次晃動起來,像是随時準備發起攻擊一樣。
“好了,都别吵了,你們是想再打一架嗎?”
看着她們針鋒相對的架勢,子桑暮雪更頭疼了,她看向白狼,有些無奈:“我不生氣了,但你以後要聽話,别再那麼沖動了,好嗎?弄得一身的傷,也不嫌疼。”
“我會聽你的,主人,别抛下我。”
白狼将腦袋靠近了些,又在子桑暮雪的身上蹭了蹭。
子桑暮雪被白狼龐大的身軀蹭的有些沒站穩,她晃了晃身體,有些不滿地給了白狼一爪子,看着白狼虛弱的模樣,子桑暮雪歎了口氣,又将爪子擡起輕輕放在白狼的腦袋上,控制着淨化之力傳入白狼體内,白狼焦躁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身上的傷也開始緩慢愈合。
付凜說:“好了,下次有什麼恩怨好好談一下,不要再随便動手,霧雨,你帶這隻小白狼去醫療部好好治療一下,芙月,小灼還有子桑小姐,你們跟我來一下。”
子桑暮雪的淨化之力雖然能治愈傷痕,卻沒有那麼好的效果,她對白狼說:“聽話,你先跟着霧雨姐姐去治下傷,我等會來接你。”
白狼有些猶豫,剛來這個基地時,她就是被人帶去治療後被告知子桑暮雪暈倒了,而她想去看望卻還被阻止,她不想走,但想着要聽主人的話,最終糾結了許久後還是不舍地跟着令霧霜離開了。
在子桑暮雪沒注意時蘇灼走到了她的身邊,她大手一撈,提着小狐狸的後頸将她再次抱在了懷中,似乎是怕小狐狸被刺到,蘇灼身上的藤蔓也立即收回體内。
子桑暮雪睨了蘇灼一眼,但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找個舒适的姿勢躺下了。
付凜帶着她們回到了總部辦公室内,将門關嚴實後,她走到了子桑暮雪面前,她說:“子桑小姐,正式介紹一下,我叫付凜,付出的付,凜冬的凜,是希望基地的基地長,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