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盡是黑暗,漸漸地,遠處的燭台一盞盞亮起。博古架上的劍刃出鞘,光如寒月,直向江暮刺來。
江暮往旁邊一扭,撞翻了木櫃,上面的東西噼裡啪啦往下掉。
他一邊跑一邊躲,被劍追得滿地亂爬。正在揮舞雙手驅趕這把劍的時候,江暮右手不小心碰到劍柄。
随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讓他的手被迫握住劍柄。
“死手快松開啊!!”江暮左手掰着被吸着的手指,在小說裡這種會吸人的武器往往吸的是血,這種事情不要啊!
劍動人動,剛才是被追着跑,現在是被劍拽着跑。
被劍拽着來到司冥面前,劍身一個加速,刺向司冥心髒。好死不死,司冥站在原地不動。
江暮大喝:“閃開!”
随後一腳踹向博古架,向後借力,靠着力的相互作用阻攔劍身向前。與此同時身體向下壓,拽着這把劍插在地上。
劍身顫動了幾下,最後安靜了下來,江暮的手被彈開,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
“君子使物,不為物使。這把劍染過太多鮮血,它會激發内心深處的欲望,讓執劍者為它所用。”解釋完後,司冥俯身,拉起躺在地上的江暮,贊賞道,“你很好,沒有受它控制。”
“不行了,這得給我報工傷。”除了體測,江暮幾乎常年待機,剛才那幾下差點給他拽散架。
司冥握住劍柄,從地闆上拔出劍身,手腕一轉,将其橫在身前遞到江暮面前,開口說道:“這把劍送你了,它叫玄月三清劍。”
“不要。”江暮拒絕,這種劍他可不敢拿。
這把劍恍若有靈,聽到江暮拒絕,把自己從手中掙脫,在空中翻滾,繞着江暮轉圈,發出陣陣嗡鳴。
江暮已老實,把手插進褲兜,不讓它再吸自己的手。
站在身側的司冥單手握住劍柄,另一手掐訣,把它變得跟尺子般大小,然後拉起江暮的手腕,把劍甩向腕間。
劍身立刻卷成一個環,牢牢固定在那裡。
“……啪.啪圈?”
變小的玄月三清劍,仿佛一個首飾般普通。江暮看了又看,感覺它名字非常拗口,以後捉鬼喊招豈不是很吃虧。
他打算給這把劍改個名字,江暮思索片刻,開口道:“以後…你就叫且慢吧!”
“……”
江暮越想越覺得這名字甚好,跟鬼打架,他大喊一聲且慢,趁對方愣住,他就直接出招。
此招雖險,勝算卻大。
趁江暮在跟劍靈溝通人類鬥毆損招的時候,司冥任勞任怨地開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地下室。
老闆在打掃衛生,員工在旁邊玩得開心,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對。
“放着我來!”江暮終于良心發現,開始搭把手。沒過多久這裡恢複原狀,重新變回黑暗。
兩人離開地下室,江暮最終選擇住在二樓的卧室,不為别的,因為這層有電競房。
“這個給你。”司冥拿出一張卡,遞到江暮手中。
“這不是我的銀行卡嗎?啥時候到你手裡了?”
“你的年薪。”
“!!”江暮拿起卡,仔細看着卡号,确實是他的卡,再打開手機銀行看看餘額,“10,000,089.00。”
确定好後,天色漸晚,司冥先回地府辦公去了,江暮打車回家。開玩笑,有錢還坐什麼地鐵,今天打車!
雖然他很想住這棟豪宅,但是今晚不回家,就等着他媽家法伺候吧。
回到家中,他爸媽果然都在客廳。
過了那個勁,江暮的媽媽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工作它正經嗎,有沒有保障,未來的上升空間有多大。
“江暮,過來。”
江暮老老實實過去,拉了個矮凳坐着,等待接下來的審訊。
他媽先開口問:“你這個公司叫什麼啊?”
“北陰文化旅遊有限公司。”
随後他爸爸補充道:“沒聽過,有五險一金嗎?”
“呃,沒有。”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生了這麼個蠢貨,于是秦悅戳着江暮腦門道:“你啊你,你小心這是個皮包公司,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又沒有五險一金,多少工資啊你就敢簽!”
“……一千萬。”
“多少?”秦悅和江旭峰一口茶水噴出來,懷疑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呃,年薪一千萬。工資已經到我卡裡了。”江暮知道這麼大一筆錢肯定瞞不過父母,于是直接攤牌,他賭司冥在人間的身份應該是合法的。
他爸媽湊近一看,真沒老眼昏花,水靈靈的一千萬就在卡裡。這時候,兩極反轉,秦悅先沉默良久,說道:“這可是一千萬……兒你就放心地去吧,順便給媽先打個50萬看看真假。”
“爸最近看上一套釣具,正缺個幾萬,我看這工作挺好,兒你要堅持啊。”
“……”
太好了,是變臉大師,我們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