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剛爆的,還新鮮着呢。”
奇怪的用詞,但白千梨沒有放在心上,她将心神投入到修車大業中,兩耳不聞窗外事。
那朋友松了一口氣,他挪到李辭貧的旁邊,彎着腰說:“對不起,李先生,我來晚了。”
李辭貧毫不在意地把手靠在朋友的肩膀上,彎着眼睛笑:“沒關系,我們是朋友,我怎麼會在意這種事。”
朋友臉上一下子出了汗,他将腰彎得更下去了。
李辭貧沒有為難這個朋友,他走到白千梨的身後,看她更換輪胎。
他感歎道:“你好熟練啊。”
白千梨頭也不擡地回答:“有朋友教過我,但我一直沒來得及自己動手修過。”
“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李辭貧按着自己的膝蓋蹲下,像是一隻小狗似的依偎在白千梨的旁邊。
他最初以為她是那種嚴肅刻闆的乖乖女,但相處了幾個小時,他發現她活得比他還灑脫。
真羨慕啊。
既然他提到了這個問題,白千梨就想問了:“你說你對我一見鐘情,那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她什麼呢?
李辭貧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裡,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但是那天他居然在那麼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她,哪怕姓裴的刻意擋住她,他也看到了她,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戰栗,他下意識想避開她的目光。
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就算她是警察,但他與那麼多人打過交道,還從來沒有人能讓他有“老鼠碰上貓”的恐懼。
而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居然是一個還未入職的警察。他對她的好奇心一下子達到的頂點。
骨子裡的興奮被點燃,他要接近她,看看到底他為什麼會産生這種感覺。
此外……
“不告訴你。”
李辭貧拖長了語調,他的嗓音裡滿是不容忽視的笑意。
修車結束,李辭貧的朋友還是那副極端小心的模樣,他從錢包裡掏出兩百塊,不容分說地塞進了白千梨的手裡,然後騎上車就跑。
白千梨捏着兩百塊:“你這朋友……”
李辭貧懂她的言下之意:“我改天還他,讓他不用給那麼多。”
白千梨點點頭,正要把錢給他,李辭貧就說讓她用這錢請他吃飯:“就當是我請你。”
行吧,看樣子他不會收下。
此時快到兩點鐘,白千梨就請他去路邊的小飯店吃飯。
剛進去就碰到結賬的熟人,白千梨喊了一聲“二哥”。
杜聞朝“咦”了一聲,他很意外能在這裡遇見白千梨,他高興地跑過來:“冬冬,好巧。”
離她近了,他才看到她身後跟着的李辭貧,他的笑容僵了一秒,很快又恢複正常,親熱地問:“冬冬,這就是你的約會對象?”
“嗯,他是李辭貧,酒吧老闆。”白千梨簡單介紹了一下同伴,她看向他旁邊的那名女士,“二哥,這位是?”
“這是我們組新來的記者,萬潮生,我帶她熟悉下這片區域。”
周四史厚被抓,周天就有新人補上,海鹽雜志社的效率真高,人事部不知道加班加點了多久。
難怪杜聞朝今早上在工作,估計是接到了領導給的任務。不過他自己都算是新人,居然可以帶人嗎?
杜聞朝把手放在白千梨的肩膀上,特别自豪地說:“這就是我剛給你說的我妹妹,她是一名警察。”
萬潮生紮着丸子頭,戴着黑框眼鏡,非常标準的職場新人形象。
聽到杜聞朝介紹白千梨,她的瞳孔縮了縮,直直地盯着白千梨看。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冒犯,她趕緊低下頭,鞠躬說:“你們好!”
“都說了不用鞠躬,我們這裡不興這個。”杜聞朝有些無奈,“對了,我們還要回雜志社,我們就先走了。”
“二哥慢走。”李辭貧揚起手揮了揮,比白千梨這個正牌表妹應得還快。
萬潮生走了幾步,沒忍住回頭看向那個女警察,她張了張嘴,随即想到了什麼,她立即閉緊了嘴巴。
已經落座的白千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
今天一天,白千梨都跟李辭貧待在一塊。
本來他還想邀請她去他的酒吧坐坐,但白千梨以明天就要上班為理由拒絕了。
雖然是在遊戲,但白千梨很重視自己入職報到的第一天,她希望能給同事留下好印象。
“被拒絕了呢。”李辭貧歎了一口氣,他雙手合十,“那我還有一個請求,小白你可以答應我嗎?”
“什麼請求?”
“你可以和我交往嗎?”他睜大眼睛,力求讓她看到他的認真,“雖然有些唐突和冒昧,但我很喜歡你。總感覺不早點抓住你的話,你會很快離我遠去。”
白千梨沉默了。
滿打滿算,他們才認識一天,包括今天才見過三次面。就算是新手福利,這也太快了。而且專屬系統好像沒派上用場?
可能是她沉默的時間有點久了,李辭貧垂頭喪氣,渾身寫滿了失落,像是被大雨淋濕的狗狗。
系統沒有給出意見,白千梨就答應下來:“可以。”
肉眼可見的,李辭貧整個人都變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的頭發都變得有光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