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梨接取了任務。
她推開大門,環視一圈包廂,并沒有發現異常。但任務開啟,說明已經有人悄無聲息地被殺了。
“同學派對”,顧名思義,案件有關人員就在她的同學當中。
遊戲組和唱歌組都清醒着,他們中的一個人出現問題肯定會被發現。
那就是喝酒組。
唱歌組你争我搶,互相攀比誰的聲音大,整個房間裡都是他們的鬼哭狼嚎;遊戲組的聲音也不遜色,玩到上頭吵得不可開交,一定程度上掩蓋了他人發出的聲音。
白千梨挨個挨個看過去,艾凡正在唱歌,付婕則是在玩遊戲。
至于簡楂,他似乎是喝多了,斜躺倒在角落裡,腦袋埋進沙發,不省人事。
其他人搖了搖他,沒把他晃醒,笑罵一聲“酒量真低”後,不再管他,照喝不誤。
簡楂的位置選得不錯,幾乎不會有人去打擾他,他睡得很安詳。
也有例外。
有男同學想要充電,找了半天,在簡楂附近看到了插座。他插上充電器,餘光瞥到艾凡和付婕,他沒忍住想問簡楂問題。
于是他推了推簡楂,沒推動。
他指着簡楂跟旁邊的人說:“這家夥睡得真死。”
那人酸溜溜地來了一句:“人家啥都有了當然睡得好。”
“也是哈。”
很好,死者就是你了!
白千梨走上前,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中扶起簡楂,将他的臉露出來。
燈光閃爍迷離中,簡楂雙目圓睜,瞳孔渙散,口水從微張的嘴唇滑落滴在地上,驚恐的表情定格在臉上。
下一秒,那同學顫抖着聲音說:“快、快送醫院!”
吵鬧嘈雜的音樂還在繼續,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他的聲音被吞沒。
白千梨沒有說話,她放下簡楂的腦袋,伸手去關背景音樂。音樂被暫停,所有人不滿地看過來。
她言簡意赅:“我們之中出現了一名死者。”
……
徐行才剛處理完上個案子,就又接到了一起,報案人還都是同一個。
有隊員沒忍住吐槽:“一個周兩起案子,這犯罪率有點高了吧。”
“罪犯又不會商量着避開犯罪高峰期。”徐行習慣有時候輕松得沒案子,有時候案子又接二連三。
案發地點在“歡暢KTV”,一行人到的時候,KTV的客人都還沒走,現場也被保護得很好。
白千梨也像上次那樣把她所掌握到的線索都告訴了他們。
死者名叫簡楂,死因是中毒。死亡時間大概在晚上22點之後,當時死者感覺到頭暈,推說要休息一會兒,大家都沒管他。再次注意到死者就是白千梨扶起他的時候。
徐行不禁問:“你怎麼會去看死者?”
“有個同學怎麼叫也叫不醒死者,而死者是醉酒狀态,那個姿勢很容易造成窒息。”白千梨給出的解釋有理有據,畢竟她總不能說她一看他就很有當死者的天賦。
包廂裡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同學一場不可能沒有磕磕碰碰,其中嫌疑最大的是簡楂的前女友艾凡。除此之外,進來過包廂的工作人員也得算在裡面。
“暫時不知道毒被下到了什麼地方,但端上來的水果和爆米花大家都吃過。”
言下之意就是兇手更有可能在這群同學當中。
技偵人員在勘查現場,首先得知道毒被下到什麼地方。
尹灼月已經去找經理和工作人員核對情況,徐行正要對包廂裡的這堆人進行問話。
想了想,他招呼白千梨:“你對你同學熟,來和我一起。”
雖然不是很熟,且艾凡還是她朋友,但白千梨還是過去了,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簡楂。
徐行第一個問的是付婕,簡楂的現女友。
付婕:“我一進包廂就和簡楂分開坐了,他那邊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知道。”
她說的是真話。除了一開始的手牽手,之後她和簡楂就跟普通同學一樣分坐兩邊,各玩各的。
“你和你男朋友關系怎麼樣?”
“一般吧。”
“一般?”徐行拖腔帶調地“啊”了一聲,“但我聽你的同學說你的男友原本是你朋友的男友?”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但付婕沒生氣,她聳聳肩,滿不在乎地開口:“當時喜歡,現在沒那麼喜歡了。你們男的不也喜歡搶别人的女朋友嗎?”
話糙理不糙,是這個理。
付婕家裡有錢,對簡楂沒愛大可直接把他甩掉,她爸爸又不會說什麼。
“除非你看到他和他的前女友藕斷絲連,你感覺到被背叛,于是就将他殺死。”
“警官,你是在侮辱誰?艾凡可不會吃回頭草。”
徐行揚眉,付婕對現男友的前女友的評價還不錯,可她又為什麼要搶走簡楂?
“與其審問我,不如瞧瞧看你旁邊這位,她也不是全無嫌疑。”付婕話鋒一轉,将矛頭對準白千梨,“萬一就是她在扶簡楂的時候悄悄把毒藥塞進他的嘴裡呢?不是有這種情況嗎?”
一股濃濃的敵意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