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發作,阮玉被罵得莫名其妙:“我管他要不要呢,我看這個點心好精緻,我想吃。”
秦故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不準吃!”
“你管的真寬,這是鄭方買的,又不是你買的,他給我我就能要。”阮玉哼了一聲,伸手就把點心盒子抱在了懷裡。
他這副饞得半點底線也無的模樣,秦故簡直氣得沒話說,筷子一摔,騰地起身就走了。
“莫名其妙。”阮玉沖着他的背影小小聲地啐了一句,而後就把秦故抛到腦後,開開心心打開了點心盒子,一口咬掉小兔子糕點圓滾滾的腦袋。
這日下午的課程是射箭,包括定點靶、移動靶,分站定射箭、騎馬射箭兩段訓練,阮玉站定射箭還不錯,可騎馬射箭是一點兒也沒練過,連試了好幾回都脫靶,他就有點兒着急了,擔心又通不過考核沒有飯吃,連忙拉拉秦故的袖子。
“你教教我呀,這個怎麼瞄準?”
秦故一下午都沒跟他講一句話,這會兒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着臉把袖子扯回來,走到一邊。
阮玉亦步亦趨跟着他:“你還在為中午的事兒生氣?這有什麼好氣的,吃别人不要的點心,丢人也是我丢人,和你沒關系。”
秦故冷笑一聲:“你是我帶進武院的,你丢人不就是我丢人嗎?”
“怎麼會呢,你出身侯府,又天賦異禀,誰敢瞧不起你。”阮玉又去抓他的袖子,搖了搖,“你教教我罷,不然我又沒飯吃了。”
“吃,你就擔心吃。”秦故臉色更冷,“丢我的人你倒一點兒不擔心。我教不了你,你自己去練。”
阮玉急了:“你怎麼這樣?明明來武院之前說好的要教我的,你講話不算數!”
“我帶你來武院是為了讓你好好練功,你呢?一點兒心思不肯多花,每天吃得像豬一樣,還要招惹是非!”秦故轉頭瞪他。
“吃飯怎麼了,誰不要吃飯?”阮玉也生氣了,與他針鋒相對,“再說,我哪有招惹是非?你昨天被罰,是你自己招惹的是非!”
秦故一聲冷笑:“要不是我昨天被罰,你還沒機會向鄭方獻殷勤呢,怎麼樣,現在鄭方給你送泥人兒了,惦記你了,你心裡高興了?”
阮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我向鄭方獻殷勤?!秦故!你有沒有良心呀!我鑽狗洞不是為了給你送吃的嗎?!”
秦故也不讓步:“那你為什麼也給了他吃的?!今天他送你東西你還收下,你知不知道羞恥!”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我不知道羞恥?!”果然,阮玉氣炸了,将馬鞭狠狠一摔,“你還非禮我呢!你才不知道羞恥!”
說完就一扭身,頭也不回地氣沖沖走了。
這下秦故有點兒慌了,但他是拉不下臉去同阮玉說軟話的,眼看阮玉去找鄭方讓鄭方教他騎射,心裡更是又急又氣,偏偏嘴巴比鐵都硬,隻能黑着一張臉在旁瞪他們兩個。
到了晚飯時間,阮玉依然不搭理他,兀自和李知霖、鄭方坐到一桌去吃飯了,徒留秦故孤零零坐一桌。
秦故心裡怄得不得了,正在盤算怎麼把他們幾個拆散,金意水居然過來坐在了他旁邊。
“秦公子,明日武院要排彩衣娛親的大戲,你知道麼?”
武院的“彩衣娛親”,其實就是讓公子們排一出武打戲,邀請家中父母兄長來觀戲,檢驗一下武院的教授成果,每年都有一兩遭。
秦故自打來了武院,大戲的一乾一坤兩位主演,乾君那個角色就一直是他,但他本人對此沒什麼興緻,淡淡“哦”了一句,眼睛依然不善地盯着阮玉鄭方那一桌。
金意水悄悄瞅着他,看他英氣的眉眼微蹙,隻給自己一道優美的側臉,心裡越看越中意,羞澀道:“這次我是坤君主演呢,我看了戲本,我同你演一對夫妻,要收拾一夥作惡多端的土匪,起因是那土匪頭子強搶了良家子當壓寨夫人……”
秦故忽而一頓,扭過頭來:“強搶良家子,這種也能演?”
他突然開口,金意水一愣,見他看着自己,又十分害羞,道:“隻是戲文,有什麼不能演的。”
秦故回過頭盯住阮玉,嘴角意味不明地一彎。
第二日早晨,阮玉便接到了大戲角色——他演被土匪頭子強搶的良家子。
阮玉撇撇嘴,往下一看,演土匪頭子的是……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