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嘻嘻笑道:“你今天幫我出頭,我可是給你下血本了,這家的包子好吃,可難買,我買到了最後十個。”
對面鄭方也沒吃晚飯呢,剛進飯堂就打架去了,在對面聞着這香噴噴的味道直流口水,一臉羨慕嫉妒恨。
憑什麼秦故這小子這麼好命,金公子中意他,這個新來的漂亮坤君也中意他,明明白日裡都被他訓成那樣了,現在還偷偷鑽狗洞進來給他送吃的。
他恨恨盯着秦故,阮玉不經意間瞥過來,發現這目光,想了想,從袖中又掏出一個油紙包來:“我還買了兩個肉燒餅,是我怕夜裡餓,給自己買的,分你一個吃罷。”
說着,就把肉燒餅遞給鄭方,鄭方一愣,有點兒不敢相信:“給我的?”
他剛想伸手去接,秦故一把抓過肉燒餅,充滿敵意地瞪住鄭方,跟護食的狗似的:“不許給他吃。”
阮玉道:“你在這兒吃獨食,不給他分一點兒,他出去找執院大人告狀怎麼辦?”
“……”秦故憤憤道,“那也不行,這小子害得我被罰,餓了老半天!”
鄭方不服氣道:“怎麼是我害的,還不是你先欺負金公子。”
“是他先到我跟前叽叽歪歪,還故意打翻了阮玉的飯!”秦故說起這個就來氣,“阮玉是我帶進來的,就是我罩着的人,他掀他的飯碗,不是打我的臉麼?我就讓他重新給阮玉打一份飯菜,怎麼了?!”
鄭方不知先前還有這一遭,登時一愣,阮玉撇了撇嘴:“我的飯才吃了一半呢,所以我才給自己買肉燒餅的。”
這下鄭方哪還有臉吃他的燒餅,讷讷不說話了。
不過,阮玉這會兒很大度,依然拿了一個肉燒餅給他:“吃罷,吃了就不能告我們的狀了。”
秦故又要說話,阮玉瞥他一眼:“你有十個肉包子還不夠?叫他吃個餅怎麼了,以後不還得在武院做同窗麼?”
秦故冷哼一聲不講話了。
鄭方這才接過那個肉燒餅,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秦故不善地盯着他:“吃人嘴短,出去了不許告狀。”
“我可不是那種小人。”鄭方抹抹嘴。
阮玉也開始吃剩下的一個肉燒餅,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你今日為什麼給那個金公子出頭?你中意他?”
鄭方一張黝黑的臉登時漲紅了。
秦故一邊吃肉包子,一邊嘁了一聲:“腦子進水,眼光也差。”
“我哪裡眼光差了,金公子出身名門,樣貌也好,仰慕他的乾君多的是,我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鄭方紅着臉粗聲道。
“所以才說你們眼光差。”秦故道,“出身高,樣貌好,但是品性這樣跋扈,這也叫好?”
阮玉在旁瞪他一眼:“别在背後說人家,人家還是坤君呢。”
“要不是你們提,我才懶得說,關我屁事。”秦故翻了個白眼,轉到一邊吃包子去了。
阮玉卻饒有興緻地指點鄭方:“你既然中意金公子,先前怎麼不去向他示好?非要用打架這種方式給他出頭,有的坤君可不喜歡這一套呢。”
鄭方紅着臉,讷讷道:“我平日裡也難得能碰上他。”
又道:“坤君不喜歡有人為自己出頭麼?不可能罷,有人出頭護着你還不好,那說明這個人中意你呀!”
“那可不一定。”阮玉道。
像今日秦故為他出頭,就不是秦故中意他。
他同秦故打了這麼久的交道,知道這位爺把臉面看得重着呢,雖然表面看起來不甚講究,但出身名門又天賦卓群,心裡其實傲得很,是輕易不肯低頭的主兒。
阮玉每次同他對上,最後都是阮玉吃癟讓步,秦故在大事兒上簡直是鐵石心腸。
這麼想想,中意秦故的金公子也是走了死胡同,同秦故針尖對麥芒了。
畢竟,秦故這樣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你要他哄着你順着你,被你當衆甩臉子都不發脾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