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落在了腳邊,兩條雪白的長腿一覽無餘,腿中間隻有一條系帶小褲那丁點兒布料擋住,阮玉兩隻腳還被分開綁在兩邊椅子腿上,合都合不攏,隻能就這麼張着腿任秦故看,整個人簡直羞憤得恨不得當場撞死。
秦故的視線已經沒法集中在他臉上了,幹脆轉過了頭:“還不肯說?再不說我連你肚兜也脫了!”
泉生聽令扯住了湖藍色肚兜那條細細的帶子,阮玉終于崩潰地哭了出來,用口型喊着“我說”“我說”。
泉生忙提醒背對着他們的秦故:“爺,他肯交代了。”
秦故這才勉強轉過臉來,解了他的啞穴:“說罷。”
阮玉漂亮的臉蛋已經哭花了,眼角鼻尖紅通通的,更顯白嫩,身上也白生生的,胸脯随着哭泣一起一伏,帶着那湖藍色的肚兜也搖搖欲墜,要是換個男人在跟前,隻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可秦故隻眼角瞥見,又飛快轉過了頭。
“我、我要先穿衣裳。”阮玉抽噎道。
秦故随手扯了一旁的桌布往他身上一丢,把他蓋住大半:“找到東西你才能穿衣裳。說,東西藏在哪兒。”
阮玉咬了咬嘴唇:“在、在廚房的竈膛裡。”
泉生立刻出屋去找,不多時,抱回來一把短劍。
秦故使了使劍,也是好東西,隻是他不慣用短劍,就扔到了一邊:“還有呢?”
阮玉癟着嘴:“倉房的屋頂上也有。”
泉生又去找來,乃是一把長弓,這倒是合用的好東西。
秦故:“不止這些罷。”
阮玉又要哭了,這回是心疼這些被搜刮的寶貝哭的:“……還、還有這個屋子的床闆夾層……”
泉生東拿一個西拿一個,全部搜出來,竟有七、八樣兵器,大抵阮玉也知道這位爺不愛别的東西,搜走兵器還好些,再搜走别的寶貝他就要以頭搶地了,所以隻将兵器供了出來。
秦故拿起長弓,沉甸甸的入手光滑,一撥弓弦,弦聲嗡嗡作響,乃是上上品,正好又是他慣用的二石弓,這次秋獵便用得上,登時心情好了不少,又挑了長劍、槍,叫泉生收起來。
阮玉在旁看着,見他沒挑那些便宜貨,急道:“你、你怎麼專挑最貴的拿!”
秦故笑了一聲,泉生道:“咱們爺是識貨懂行的,你以為這些東西騙得過他?”
阮玉急得直哭:“這些東西我買來花了好多錢!遠不止五十兩銀,我賠你錢好了,你别拿我的東西!”
這小騙子都急得要賠錢了,看來确實是好貨,秦故也不是強搶的人,若被這小騙子日日纏着要錢,那多丢人。
他道:“你買來花了多少?我付給你。”
阮玉一愣,沒想到世上真有這樣錢多得沒處花的爺,腦中一轉,道:“我進貨的價雖低,那是因為我有門路,可你得想想你在京城花多少才能買到。”
“你有門路?”這才是秦故真正感興趣的,“什麼門路?”
阮玉不答,隻說:“這些,還有上回那把刀,我收你三千五百兩,不過分罷?”
秦故盯着他:“你還敢跟我要價?”
阮玉已經怕了他了,黑亮的大眼睛怯怯地瞅他,但還是嗫嚅道:“你自己是行家,應當知道這些在外頭要賣多少錢,我隻賺個辛苦費,你總得讓我有飯吃,我才能再給你找好東西來。”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而且這次報的價格也良心,秦故心裡畢竟還想通過他找到真正的含章寶刀,便朝泉生看一眼,泉生當即給阮玉松綁,并拿出了銀票。
阮玉匆匆攏好衣裳,披着桌布好不狼狽,可他顧不上打理儀容,接過銀票就一張一張數了驗了,才謹慎地收回懷裡,那模樣活脫脫是個掉進錢眼兒裡的守财奴。
秦故道:“你還能再找好東西來麼?我還是要含章寶刀。”
阮玉收了他的錢,對他的态度登時急速大轉變,捧起了笑臉:“當然,當然,您要什麼,我去找。”
秦故看他這副奸商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在中間賺差價,賺差價倒沒什麼,就怕他去挑的不合自己的心意,到時候白白期待一場。
而且秋獵就在下個月,隻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準備了,誰知道阮玉能給他找來什麼?他還想趁着秋獵試試他的新寶貝呢,平時可沒什麼機會真刀實槍地上。
秦故道:“我要親自去挑,你帶着我去,我許你十之抽一。”
阮玉期期艾艾:“一分的抽成是不是少了點?”
秦故一挑眉。
阮玉:“好好好,抽一分就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