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知一愣,随即毫不留情地踹過去一腳,“我還疼着呢!”
蔣星堯托住她的腳擡起來,作勢要探身子過來。吓得利知連忙掙脫他的手,雙足抵在他胸.前。
雖說該看的都看過了,并不代表能随便看随便觀摩。
兩人就這麼隔着腿的距離對視着。
蔣星堯笑着說:“知知乖啊,我看看有沒傷到了。據說第一次會有撕裂的風險。”
“真的?”利知半信半疑,腳下的力度還是收了些。
蔣星堯的動作還算輕柔,隻是利知有點接受不了,就這麼大剌剌地在他面前分開雙腿啊啊啊啊啊。
蔣星堯凝眉注視了一會,擡眸直勾勾地盯着利知漲紅的臉,勾唇一笑,“家裡沒藥,不過我聽說,唾液可以愈合。試下?”
利知整個人僵住了,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蔣星堯已經探身俯首。
夜風溫柔,樹梢露珠如凝脂,潤澤大地。
利知醒來的時候,蔣星堯還沒睡,正靠在床頭看手機。
她揉了揉眼睛正要叫他,發現他正在看小說,那個界面一看就是她寫小說的網站界面。因為離得近,上面寫的内容,她看得一清二楚,不止呢,還熟悉的很。
正是她寫的,最近完結那本的船戲部分!!
利知腦袋嗡的一聲,連忙出聲問:“你看這裡做什麼?”
“看看我和他誰強一些。”
“别看了。”利知伸手去夠,想要退出辣眼睛的部分。
蔣星堯占着高處的優勢,隻擡高了些手,她就搶不到了。他一手攬住利知,把人扣在懷裡,另一邊手拇指在屏幕上熟練地一通操作。
利知擡眼看去,頓時傻眼了。
[五智給作者荔枝牛奶糖投了個深海魚雷]
“你是五智?”利知問。
“嗯哼。”不慌不忙地又投了一個。
利知一時間五味雜陳。五智是近兩年頻繁活躍在她評論區的讀者,隻要她一更新就會來,從來沒有過正兒八經的評論,便是投雷。
“我記得你以前隻有一個智字的,怎麼改名了?”而且這個智字和他完全不沾邊啊。
蔣星堯丢下了手機,重新調整了坐姿,把人摟得更舒适了。
他引導道:“試試把‘智’拆成單字。”
“知、日?”啊哈!原來和她有關。
“那‘五智’呢?”
“再拆。”
“五、知、日。”
蔣星堯笑着看她,“試試把三個字的順序調換一下。”
“五、日、知;知、日……”利知瞬間僵住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蔣星堯掉馬之後,多少看出他的有意魅惑,但都是點到為止,守望有君子之禮。
自從躺到這張床之後,颠覆了她對他的一些認知了。
“之前怕吓到你,沒敢表現太過,現在你是我的了,”蔣星堯側着咬了下她的耳朵,啞着聲說,“在你這裡,我早就沒了自控力。”
“知知,别指望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腦袋裡還幹幹淨淨的。”
利知不期然回想起他做陪護的時候,她對他又看又摸。他當時,很難受吧?
啊啊啊啊越想越害臊。
幹脆一頭紮進他的胸膛,又軟又硬的,腦袋順便蹭了蹭,感受到胸膛的起伏更大了。
大手擡起了她的下巴,盡管力道輕柔,卻帶着不容置疑。
他低頭親了上去,熟悉的動作,含住、拉扯、舔舐,過了好一會才肯放過她。
“知知。”聲音帶着讨饒,還有壓抑。
那語氣和在他辦公室親過火的那次,一模一樣。利知又怎麼會不懂呢。
這一次利知沒有那麼多七怪八彎的想法了,手精準地落下去,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幫你。”
兩人像有探不完的奧秘,在這個稀松平常的的夜晚,過得漫長又細膩,身體雖累,卻精神得很。
下半夜,利知實在撐不住,一觸枕頭秒入睡了,還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
有小時候跟着爸媽搬到新地方,早上醒來看到全然陌生的環境,一時分不清在哪。也有韓習冰。
還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場景,一對面容陌生的男女,女的淚流滿面,聲音極其隐忍,“你去找梁秋意吧!她比我漂亮,比我溫柔,還比我有錢,手指比我細嫩,聲音比我嗲。你去找他啊,我身上什麼都沒有,更沒有什麼值得你愛。”
利知唰地睜開眼,吧唧地回味起剛才的夢。
梁秋意是她連載小說裡的女配,那夢裡的男女,是她小說裡的男女主?
那段對話又是什麼鬼?她沒寫過啊,倒是評論區裡有見到過,當時還有讀者罵女主自卑,低價值感。
反正沒了睡意,利知披上衣服,走出陽台。
此時天将破曉,萬籁俱寂,思緒也在逐漸蘇醒過來。
就挺神奇的,她才在蔣星堯面前展現了自己不堪的一面,就與小說裡的女主在夢裡聯動了。
她的大綱通過的時候,正是對她和蔣星堯的關系迷茫的時候。
那時候不懂,原來她與女主一樣,有着不可言說的自卑。
成長終究是要把過去不敢觸碰的東西去打破揉碎,再重新整理。
利知想,無論是對于她自己,還是對待這段感情,這段時間來,都有了質的成長了吧。
沒一會,天邊射出微弱的光,利知收起思緒,趴在欄杆,俯視着這座城市蔣醒未醒的模樣。
直到背後貼上一個熾熱的懷抱,腰被環住,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麼早醒,認床?”
“可能吧。”
蔣星堯低笑,“看來是睡的次數不夠。”
利知用手肘撞上他的腹部,裝惡狠狠的樣子,“你才睡不夠多。”
“是,是我睡不夠,下次多睡幾回。”
“閉!嘴!”利知返身擡手捂住他的嘴。
蔣星堯任由她捂着,聲音透過指縫漏出來,“快日出了。”
他指着東邊的水平線,“太陽會在那裡出來。”
利知放下手,正身,視線遠眺,“能看到嗎?”
“嗯,要再等一會。”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依偎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水面上染上深橘色,一小半個鹹蛋黃悄悄露了出來。
利知高興地叫道:“啊啊啊出來了!真好看!”
朝霞把利知嫩白的臉蛋染上绯色,蔣星堯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她的臉蛋,聲音缱绻道:“嗯,真好看。”
“早。”
“早安。”
又是新的一天。
*
聖誕節過後,縱衛舉辦年終大會。
這算是縱衛的一大慣例,趕在元旦前來一次意義上的辭舊迎新,因為今年是新總裁上任的第一年,辦得格外隆重。
蔣星堯攜利知一出現,兩人馬上成了全場的焦點。
利知身穿一條象牙色長裙,黑色長發披肩,兩側編了魚骨辮子,眼睛澄亮,笑容甜美。雖是以蔣星堯女伴的身份出席,但在場的大都知道,這位可不是女伴這麼簡單,是蔣總的女朋友。
二人徑直走到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面前,正當大家以為上演一場準媳婦見公婆的莊重面時,卻見董事長夫人直接拉着利知走到甜品區,熟練地介紹起來。
親昵的姿态哪像準婆媳關系,說是姐妹見面也不為過。
衆人:??
這場景轉換得如此出乎意料,又意外的和諧。
随後的很多環節,利知都沒有參與度,像蔣星堯上台講話,她隻是笑眯眯地看着,适時鼓掌助興。抽獎環節,看到一個個中獎的員工上台領獎,露出一臉開心羨慕的表情,那模樣恨不得自己也能成為中獎的一份子。
蔣星堯饒有興緻地看她,“台上那些,有什麼你沒有的?”
“日本豪華遊輪七日遊,松下洗碗機,還有那個電視投影!”
蔣星堯低笑一聲,“知知寶貝,有我,這些不就有了?”
利知認真想了想,也是哦,這些不都是他的公司獎勵給員工的。
于是仰頭對他一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我也想要獎勵”。
蔣星堯手指把玩着她一側的小辮,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眼裡蘊着有利知才能解讀出來的,色.情。
“今晚,看你表現。”
利知一愣,随即想到了什麼,臉噌地紅了起來,瞪了他一眼,蔣星堯則笑得一臉混不吝的。
兩人挨得近,是戀人間的親密距離範圍,蔣星堯又側眸含笑看着利知,那眼神在外人看來,要多寵溺有多寵溺。
利知明顯感受到周圍若有似無的視線,又因為他剛才的話,頓時有種不自在感。
這時練凝從後場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些疲憊,抓過一瓶水擰開就喝了起來,看樣子才忙完。
利知實在不想再坐蔣星堯旁邊了,于是拉着練凝去找吃的。她已經吃過一輪了,就叫了份甜品,坐在練凝對面閑閑地吃起來。
練凝估計真餓了,一份意面很快就吃完了,抽取紙巾擦嘴的縫隙,她打量起今晚盛裝打扮的利知,随即笑着說:“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樣,不是說着裝,是氣質。”
“哪裡不一樣了?”
“更自信了。”練凝說。
利知一怔,随即笑了起來,“我沒自信表現得這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