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沒看到,”蔣星堯一頓,“他要強行拉走我女朋友?”
女人眼神一變,直愣愣地看着利知,“這不可能,阿銳不會這樣做的。”
“既然我們各執一詞,”蔣星堯掏出手機,輕描淡寫道,“不如請警察來評判一下,到底是誰的錯。”
一聽說要報警,蔣銳變了臉色。
女人瞬間破防了,“都害我家破人亡了,還要害我兒子去坐牢嗎?你們還要害我家到什麼時候?”
蔣星堯不怒反笑,過了好一會,揚起一抹冷笑,“大伯母,公司上的事他再怎麼鬧騰,我有說過他什麼沒有?可是——”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也沉了下來,“他不該觸及我的底線。”
女人仿佛沒聽到那般,隻顧着低聲哭泣,“你們一家不能這麼欺負我們的。”
“又帶上我們一家了?”蔣星堯嘴角掀起一抹笑,隻是笑容裡多了幾分冷意,
“大伯母,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我不防趁現在說開來,我有蔣銳在公司裡動過手腳的證據,這些證據足以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裡過。你也不想我亮出證據吧?”
最後,女人拉起蔣銳,蔣銳還想鬧騰,被她用力一摁,轉面對蔣星堯說:“星堯,我們現在就走,麻煩你,不要再為難我們了,放過我們吧!”
這時,江啟楠引着兩名保安來。兩名保安一左一右跟在女人和蔣銳兩側,看着兩人灰溜溜地離開。
蔣星堯想伸手摟過利知,想到了什麼,悻悻地收回手,“知知,對不起,害你……受牽連了。”
利知過去拉去他的手,“我沒事了,你都看到了,我打了他兩巴掌了啊。”
蔣星堯沒出聲,眼裡的情緒很是複雜。
幾人回到宴廳裡,賈至修拍了拍蔣星堯的肩膀,“走!去撒泡尿,洗把手臉。”
蔣星堯還是不放心利知。
練凝适時說:“這裡我看着,你們去吧。”
因為剛才發生的事在角落裡,蔣銳又及時離開了,對這場宴會倒沒影響。
利知和練凝也去了趟洗手間才回宴廳。
利知去倒了兩杯果汁,練凝端了一塊抹茶蛋糕過來。
她坐下來,把蛋糕推到利知面前,“這裡的抹茶蛋糕挺不錯的,嘗嘗。”
“謝謝!”利知挖了一舀放嘴裡,“嗯,很好吃!”
“剛才是想找你嘗嘗的,結果找不到你,問了蔣總也沒見你。”練凝看着利知,“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無措。”
利知一時百感交集。
“至于蔣銳那個癲佬,也就徒有軀殼而已。其實他的弱點很好找,就是……下半身。”
她不疾不徐地比劃着,“肚子以下都是他的弱點,我猜測跟他長期縱欲有關,隻要用力踹過去,他十有八九站不穩的。”
利知一陣訝異,“你也被他騷擾過?”
“是啊。那癲佬見了女人見了錢似的,出現在蔣總身邊的女人更稀罕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他還得依仗着蔣總一家,不敢亂造次的。”
“防小人之心還是得有,下次别單獨見他就是了。”
*
利知和練凝聊了一小陣就去找蔣星堯了。
他和賈至修、宋何圍坐着,前面的桌子已經放着空瓶的紅酒瓶。
賈至修和宋何不知聊着什麼,蔣星堯長臂一伸拿起紅酒瓶給自己倒滿杯。
對,是滿杯。
然後仰着頭一口喝完。
璀璨的燈光下,他的臉迎着光,因為喝酒的動作,展現出修長優越的脖頸,喉結一滾一滾的,一半隐匿在暗中,一半在光明處跳動。也因此看出他喝得并不慢。
倏爾,他收起酒杯,眼神有些放空。
利知蹙着眉走了過去,蔣星堯回過頭看她,随即展顔一笑,朝她伸出手。
利知把手給他,順着他的力坐在他身旁。
賈至修和宋何皆是面目清明。
利知再看向身旁的人,臉色無異,隻是眼神有些迷離。
蔣星堯取了個新杯,給自己滿上,又給新杯倒了些紅酒,遞給利知,“喝一些?”
利知默了默,“我喝了,等下誰開車回去?”
“江啟楠。”
利知接過酒,小口地抿着。
蔣星堯就這麼看着她喝,突然說:“喝一點就好了。”
利知不解,“幹嘛突然叫我喝酒了?”
“喝點酒,心情會放松些。”他輕輕地把利知的頭發挽到耳後,輕聲道,“知知,對不起,今晚讓你害怕了。”
“你今晚說了兩次對不起了。”
蔣星堯默不作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宋何和賈至修巴巴地望過來,見利知看他們,兩人都露出無奈的表情,像在說:我們有阻止的。
最後由江啟楠開車送他們到海德公館。
蔣星堯全程都一聲不吭,大手緊緊握住利知的手,生怕她會跑掉似的。
到了他家裡,利知就去了趟洗手間的時間,蔣星堯又喝起了酒。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沙發,手裡拿着一罐啤酒斷斷續續地喝了起來。茶幾上放着好幾罐沒開封的啤酒。
利知不期然想到放在她家冰箱裡的啤酒,暗自腹诽,他好像挺喜歡存啤酒的嘛。
“還沒喝夠?”她走過去在蔣星堯前面盤腿坐下。
“沒。”蔣星堯垂下眸,微笑看着她,“還沒醉。”
利知點了點他手中的啤酒,“要不,喝完這罐,别喝了。”
“嗯?”蔣星堯鈍鈍地看着她,那模樣居然多了幾分平時裡沒有的純情。
“我們可以聊聊天啊。”利知說。
蔣星堯一頓,啞聲道:“聊什麼?”
“聊你想聊的。”
蔣星堯又喝了一口酒。
兩人緘默了好一陣子,蔣星堯才啞着聲開口:“蔣銳說得對,我就是擠掉他,才一路往上爬的。”
“别人都我是個不仁不義,冷血無情,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他凄涼一笑,眼裡有着什麼在支離破碎,“這樣的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