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虛咋舌。
好巧不巧,她還真看不見。
若不是從頭到腳都被黑影覆蓋,她都快以為自己附身的是個阿飄了。
整理好發型,讓女孩回樓上稍微換了身行頭,等她下樓回到玄關,見她終于有個人樣。
“走吧,**。”青年拿着不知是什麼車的鑰匙,仿佛炫耀似的在食指轉了圈。
唯獨聽不清那兩個字的她,暗自冷笑:……呵。
眼見青年站在玄關門口,緩緩打開了大門,刺眼的陽光晃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她擡手遮掩了點,才得以看清門外的世界。
偌大的院子空曠明媚,花盆裡種滿了各種綠植,嬌嫩雪白的繁花盛開,纏綿的爬山虎攀岩在栅欄上向陽而生。
一幅生機勃勃的景象,赫然映入眼簾。
院子的前方和側方,又是别樣的别墅群。
奢華的景象都在明示着女孩的不凡。
看着這一切,這惹眼的景色比陽光還要刺眼。
女孩痛苦。
女孩愁眉苦臉。
盡管如此,她還是能抽閑腹個诽:哇——丫的魂穿能不能穿個普通人啊,有錢人的生活我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啊!這不暴露誰暴露!
等青年開着車出地下室,她又一次扶額,語噎:好好好,她哥看着也沒多大,都有自己的車了。
青年下了車,略過呆若木雞的女孩,鎖門,開院門,一氣呵成。
當然,院門是全自動的。隻需動動手指按下遙控器。
“走,上車。”看他豪爽的樣子,回想起跟夢中夢——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青年,簡直毫無關系。
女孩一改窘态,理了理衣擺,毫不猶豫地上了副駕駛,隻不過她冷着臉揶揄:嗬,百分百要被當成精神病患者。
隻是坐在這認不出牌子,但看得出昂貴的車裡,從院門出去,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前方高低錯落的建築群稀數後退,眼前的視野瞬間變得空曠了不少。
藍天白雲,綠樹成蔭。
沒過多久,就從别墅群的綠化帶出來,上了大道上。
坐在車上,她由衷感歎:
如此出行不便的闊綽地方,或許也就像青年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家,才住得慣了。
雖然别墅群駐紮在近山的城郊區,但行車十分鐘後,就很快到了城裡。
女孩隐忍觀察種種新奇事物的好奇心,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不停倒退的路燈,噤若寒蟬。
陌生的路況,陌生的招牌,陌生的高樓矮房。
嘈雜聲中混雜着帶着口音的陌生叫賣聲。
一切都那麼的真切,一切都那麼的耳目一新。
沒過多久,青年驅車已經帶着她到了城裡的大醫院。
女孩先下了車,青年需要去找停車位。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環視了一圈車水馬龍的馬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運行的代碼般交錯流動,仿佛她真的來到了這個地方。
原主的名字雖然看不清聽不見,這些花花綠綠的路邊攤,或者懸挂在店門上偌大的招牌,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很清楚,這是她的夢。
會醒來的夢罷了。
在等待青年停好車的期間,女孩看着手心裡巴掌大的手機,打開屏幕,早已經被微信的信息條轟炸得看不清背景壁紙。
可她不知道密碼,她什麼也查看不了。
為首的一條消息,是個名叫“賀志銘”的人留言的。
她不認識,也不想過多知道。
“好了。走吧。我已經在手機上預約好了,不用等太久。”青年說着,拉着女孩的手就往人潮擁擠的醫院門口走去。
等青年跟櫃台挂号完,他回到女孩身邊,輕咳一聲:“我不确定要帶你看哪一科,先去心理科看看。”
“好。”女孩佯裝乖巧地點了點頭。
去往二樓,二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門診。
青年簡單和醫生打了聲招呼,詳細說明了來意,和坦白女孩前天發生的一切後,這才讓女孩坐在醫生身旁放置的座椅上。
原本什麼大事都見過的醫生聽聞青年的說明,先是神色大驚,随後擡頭仔細看着女孩一臉平靜的模樣,心中叫怪。
“怎麼才來?”醫生的語氣多少有些埋怨。
對前天晚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的女孩,也是對青年所說的一切表示詫異。
自盡……
可這不是她為什麼魂穿的緣由。
想不通的女孩,也隻能坐在一旁,邊玩弄着手指,邊自我安慰地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