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回房間時,李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脫掉外衣,高高坐在引擎蓋上,夜色中微微露着雪白肌膚!
犬子愣在兩扇玻璃門前。
李姗問:“今晚的我,像不像剛從酒吧兼職回來的大學生?”
犬子沉了口氣,走過來,彎腰撿起車輪前的外衣,遞給李姗!
“怎麼,看别人看得流口水,看我沒有感覺?鄭澤文,你能看出我喜歡你嗎?”
從離開校園踏入社會,就很少再有人喊起他的書名,犬子有片刻恍惚!
三月的倒春寒,霏霏細雨穿過暖黃色光影,清晰灑落。
犬子看了眼李姗,“快上去睡覺吧!”
“我喜歡你,是不是不可思議?”
細長的腿冰冷地貼在引擎蓋上。
犬子一把将人拉下,所有的車,還沒有女人坐過他的發動機。
纖細的腰稍稍擺動,滑落到他面前!
“喜歡我什麼?”
“什麼都喜歡!”
李姗試圖拉近犬子!
犬子把外衣丢在她身上,“我要回家,讓開!”
“好啊!”李姗抖落掉身上的外衣,凹出一個造型,光地坐在犬子車前,“總用這套撩撥人心!抱我——起來!”
犬子再次撿起地上的外衣!
李姗看着他,“如果那晚你先抱了我,我沒有看見你那樣溫柔的對小雅,我可能就不會這麼早對一個人心動!”
“如果這也能讓你喜歡上一個人,你這一生會喜歡多少人?”
“是不是看貫了酒吧裡的女人,以為每個人都這樣?我見過女生醉酒後被男生占便宜的醜惡嘴臉,她就死在我眼前,過去許多年,我都不敢一個人住酒店!”
“那還敢喝酒?”
甚至還去酒吧!
“解不解風情!”李姗挺出細腰,等他抱,“以後,你可以讓我不喝!”
犬子按響車門,“我沒有管人的習慣,也不想被人管!”
“可我想你管,願意讓你管!”
泛黃的路燈,毛毛雨在不停飄落,垂落肩上的長發蒙着細細一層水霧,點點滴滴的細如針尖的雨珠結滿發絲,欲墜欲落。
犬子拉開車門,又頓住腳步,抱她是不可能,啟開後備箱,裡面有傘,想拿出來給李姗,松開車鑰匙又按下關閉鍵,後備箱緩緩自動落下。
“抱不抱!”
鮮豔的嘴唇凍得有些發紫。
犬子将人一把拉起,抖開外衣披在李姗身上,多餘把外衣扣系上一顆,免得掉落,“這樣可以讓開了?”
“可以!不過,你要麼把人留下,要麼把電話号碼留下。”
犬子輕一笑,懶得繼續拉扯,上車!
李姗拉住他衣角,“是你闖入我的世界,我不允許你這樣一走了之!鄭澤文,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如果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可以先記住我的樣子!”
犬子拿掉李姗的手,上車,引擎啟動,方向盤絲滑從手中轉過,車輪駛離車位。
李姗站去車燈前,隔着被細雨打濕的車窗,望着車裡的人。
雨刮遲遲不動,像蒙了霧的雨珠結成片,模糊着兩張臉。
且越來越模糊!
犬子亮開遠光燈,雨刮掃過,裡面和外面的臉瞬間清晰。
雨滴從李姗濕發上滴落下來,犬子倒車轉過方向盤,車輪向另一邊繞開!
後視鏡中,李姗一動不動,隻有車子的距離在走遠,“鄭澤文!你走了,這就是我和你的最後一面!我愛得起,也放得下!以後,我要再問有你的号碼,我李字倒過來,就是你孫子!”
車輪碾過塵泥,被雨水留下紋印,車速沒有絲毫減停!
李姗蹲在地上,氣得哭起來!
玉明月緊緊拉着王乘風,今晚無論如何不讓他走,兩人悄悄趴在樓上窗邊偷看。
見犬子這樣丢下李姗走掉,玉明月望向王乘風,王乘風揉揉她腦袋。
他不會這樣!
但是,犬子這樣對李姗,是不是他沒有管好!
王乘風讀到最後一層意思,這完全不能歸咎于他!
但今晚惹了他不高興,玉明月沒有嚣張責怪,抿抿嘴唇,“我去叫李姗上來,但你不許走!”
王乘風一起下樓來,玉明月從大堂拿了傘。
上空的雨突然停下,李姗擡頭,像尋到了一絲安慰,抱住玉明月傷傷心心就哭,“他壞!壞得連一個号碼都不留!”
聽着這話,隔着玻璃門,王乘風撫下鼻翼,完全不能理解這也能叫壞!
玉明月安撫李姗,“沒事……我們先上樓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李姗轉身,看見王乘風,剛才說了再問犬子的号碼她就是孫子,可轉身就盯着王乘風。
是給還是不給!
玉明月也看着王乘風,當然希望他給!
王乘風撥通犬子電話,“回來!”
一個電話把人叫回來,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