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燈火璀璨,街上行人紛紛。
王乘風載着她到楓橋鎮之前來過的酒吧。
以安全起見,犬子帶人在暗處跟着。
跟之前帶衛子洋和許茜來的時候不一樣,玉明月跟在王乘風後面,顯得格外有些局促。
入場後,王乘風帶她到一處顯眼的位置坐下,她一直規規矩矩的不去看周圍的紅男綠女,生怕多一個眼神就暴露出想泡帥哥的本質。
聽着舞池那邊嗨動全場的DJ,今晚,她也沒有打算要進舞池去蹦跶。
小眼神低于王乘風目光三分位置,完美錯開他的注視,老實停放在吧台前的調酒師身上,模樣很像犯了錯誤被老師要求請家長的學生,乖巧又聽話。
王乘風單手搭在坐台邊,望着她,知道這不是她本來的樣子,但至少她願意在他面前裝乖,手指輕輕扣響坐台,“想喝什麼?”
“不想。”
太過局促,答非所問,玉明月又更正,“不喝。”
王乘風看着她,微微含笑,“那喝飲料。”
上次就是因為點飲料被人揶揄幹了架,玉明月:“不能點别的嗎?”
“因為上次的事?”
“你知道?”
他不知道,但打得黃毛那幫人把事情經過全都說了。
“……好吧,你喝什麼我喝什麼。”
“這麼聽話?”動感的音樂下,他拉動坐椅靠近,“不是要泡帥哥嗎?你跟他來也這樣老實?”
“……”
“有我在,醉不了。”他招手叫來服務生,要了兩杯白蘭地,在服務生耳前不知道說了什麼,不一會兒,服務生送來酒水,她已經喝了兩杯,也沒有感覺到醉意,但還是擔心後勁上頭,不敢再喝,正想問他跟服務生說了什麼,王乘風又點了第三杯。
第三杯喝完,還是沒有醉。
她不敢再喝了。
王乘風看出她的心思,站起酒杯,“怕醉?”
她什麼時候怕過,但想到要是真的醉了,在他面前咿咿呀呀多丢人,喝了口溫白開,“你說是就是喽。”
王乘風第三杯喝好,直到帶她離開,她也沒有醉,“你剛才跟服務生說了什麼?我感覺今天的酒沒有那天醉人。”
他揉揉她腦袋,四面灌進巷口的風吹開他的衣角,就是在這個位置,那天晚上被黃毛一幫人圍進巷子裡。
“你的車停在那邊,是故意帶我往這裡走一圈?”
“不是故意,是讓你知道,從今以後遇到事情不要再害怕,有我。”
玉明月停住腳步,光線被屋檐野生的雜草遮住,“我本來就沒有害怕,但……那天晚上,還是要謝謝你,王乘風……”
雖然謝謝兩個字聲音很輕,她說得也很艱難,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扳起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她很少會跟人說謝謝。
他等她再說下去。
明亮的雙眼忽然閃下,不敢與他對視,“那個……”
“哪個?”王乘風靠近,她在牆角燈光背面,抿緊嘴角,王乘風又靠近一步,“都知道名字了。”輕輕起手,見到他這個動作,她立馬抓住他,以為他又要敲她腦門,或者挑她鼻子。
“怎麼,想主動?”
“……”
他另一隻手撿起她頭頂從半空掉落的枯葉,遞給她看。
她一下甩開他的手,壞,反被牽住,“今晚我陪你來了酒吧,以後隻能泡我一個人,沒有我在的時候,不能進酒吧。”
“憑什麼聽你的,不要以為帶我來一次酒吧,就想……”
王乘風府下臉,她趕緊含糊不清嗯了聲,不知道是答應還是臨時應對,看到他蠢蠢欲動逼近的目光,捂住嘴,王乘風拿開她的手,“你還是學生。”
“我是學生怎麼了,想管我,限定我自由?”
這是她的大忌,連老晉都管不了。
“你知不知道……”
“什麼?”
總勾起他沖動,想吻她,擁抱她,王乘風:“我不想管你,但想一輩子被你管,被你限定自由。”
“不僅生物學得好,情話也說得好,這麼會泡?”
“管不管?”
“管什麼?”
“管我自由。”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不管。”
“但我想要你來管。”
“憑什麼?”
“憑我對你有感覺,憑我喜歡你,憑我想以後孩子的媽媽是你……”
“強盜邏輯。”她心慌亂,他連生孩子的事情都想了。
犬子帶人藏在暗處看着,後座的兄弟們急得抓耳撓腮,“哎呀,這個時候老大就應該壁咚才對。”
反手一巴掌,犬子打在小弟腦門上,“你行,你怎麼還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