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微一笑,溫柔又好看,像微風撫了面,心中瞬間跌宕,玉明月躲開目光,“我、我去幫犬子。”
王乘風兩手沾着調料,她害羞由她去,打開玻璃罐,一罐兩斤裝,把拌好的蘿蔔幹裝罐。
玉明月生硬地用着菜刀切不到一會兒,大顆小顆實在切得很不均勻,主要是怕她切了手指,王乘風裝好罐,過來拿開她手上的刀,“說了不要你動手,坐着看就行。”
她一開始切犬子雖然就嫌棄她切得不好,但不好說,這下有機會讓她不要切了,“看吧,風哥是最關心你的,擔心你切了手以後不好拿筆寫字。”
可拿筆是右手,拿刀也是右手。
“你是左撇子?”
玉明月問犬子,也問他。
犬子愣愣地笑了笑,轉開話題打探别的情報,“月月姑娘,你高考考那麼多分,上的什麼學校?”
玉明月看眼犬子,知道犬子這麼問是在幫誰問,想說與不說之間,知道王乘風可是複刻了兩個高三的人,猶豫片刻,高昂起頭,“天河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
“天河,林城。”
犬子眉思丈量了一下兩地距離,這距離有點遠啊,而且……雖然當初沒能考上大學,但像天河大學這樣的名校,隻要是上過高三、經曆過考場的人都知道是多少學子望塵莫及的地方。
犬子嗟歎:“學霸,不是一般的學霸。”
“還好,還好。”玉明月一點謙虛。
犬子沒法接話。
玉明月頓了頓,“其實、書讀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把人都讀傻了。”
她承認自己傻?
王乘風擡眼,對上他的目光,玉明月瞬間意識到什麼,他剛剛才說她傻,她不承認,現在……
“我的意思、不是人傻,是把時間花去學習上後,比如像腌制蘿蔔幹這樣的小事情,我就不會,說明書讀多了,是沒有機會去實踐的,有些需要實踐的事情,動手能力就會稍稍差那麼一點點。”
“哦。”犬子看了看王乘風,一句話把他踩下去,又把她自己擡起來,犬子說,“風哥動手能力很強,你就不需要那麼強的動手能力了,以後生活上的事都有風哥,有我們。”
“啊?”玉明月眨了眨眼睛,以後?
犬子模棱兩可解釋,“意思就是你可以一直這樣衣食無憂,不用動手做這些。”
“我本來就不做這些,也不想做這些,也不會做這些。”
“……沒事,有風哥。”
“不過,我要學的話,肯定也能學會。”
“那是。”犬子看眼她切的蘿蔔丁,奉承地點點頭。
王乘風認真腌制她喜歡的酸甜口味的蘿蔔幹,放少許五香粉,加冰糖碎末,空手彈開調料瓶蓋,倒進蘿蔔幹裡,雪白的蘿蔔丁一下子染成紅色。
“這什麼呀?”玉明月湊近一看,心想不會什麼化學成份吧?
“醋。”
王乘風遞過來瓶口,讓她聞一聞。
确實有酸酸的一股味道。
“醋有紅的?第一次見。”
王乘風輕輕點頭。
平時她雖然不做飯,但吃飯,知道醋隻有兩種,白的、黑的,真是第一次見紅醋,好像又體現了自己對生活的孤陋寡聞,真像是讀書讀傻缺了,玉明月悶悶走開。
王乘風遞出塊蘿蔔幹,“拌好了,嘗嘗味道。”
這味道主要是為她做的,王乘風支着手臂等她嘗一嘗,玉明月伸手接過來,放進嘴裡一嚼,酸甜香脆,“好吃。”
是她喜歡的味道。
“想要幾瓶?”
“你要送我?這不是給奶奶做的嗎,我拿走的話、不好吧?”
她一邊象征性的謙虛一下,一邊又怕他真的不給了,回味一下嘴裡的味道,又趕緊說:“真的好吃。”
王乘風又喂給她一塊,“奶奶年紀大了,不宜吃太多腌制食品,趙姨也不會經常給奶奶吃這些,每種口味給奶奶和趙姨留兩罐就夠用了。”
“意思剩下的都給我?”她眼睛睜得雪亮。
犬子白白嗆了口口水,“我也想吃。”
“哦……我、我要一罐就好了。”
王乘風笑起來,“你可以多帶兩罐。”
“這一個口味嗎?”她在心裡計算了一下,現在已經做好三種口味,而且犬子還在繼續切蘿蔔丁,說明還會再做其他口味,如果多帶兩罐,也隻有三罐,而且還全是一種口味。
玉明月抿嘴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一種口味要一罐。你要讓我多帶兩罐的話,我也帶不了這麼多。”
犬子聽明白她其實是每種口味都想要兩罐,笑說:“這個沒關系,風哥可以幫你空運。”
“……那倒不用了……”
她想要兩罐是想給外婆也一樣留一罐。
王乘風把手伸給她,“手機。”
“幹嗎?”
寄蘿蔔幹?玉明月遞上手機。
“密碼?”
“你都還沒有解鎖就問密碼。”
她根本沒有設置密碼,王乘風打開她的手機,“要不小心丢了呢?”
“丢了就丢了呗,裡面又沒有什麼機密東西。”
“那不行。”他給她設置下手機解鎖密碼。
玉明月伸手去搶,撲了空,等他把他的号碼存入她通訊錄,撥打到他手機上,這才把手機遞給她。
“你設置了什麼,我打不開。”
“0112。”
“生日?誰的?”
“我們相遇那天的時間。”
二零零六年一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