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月臉頰一陣紅一陣燙。
王乘風輕哄:“好了,去做蘿蔔幹,再不去,犬子都做好了。”
退出長青樹,玉明月斜了眼,“好,你先等等。”
玉明月跑回屋拿來那晚他留下的圍巾、外衣,用紙袋完整包裝着,雙手奉還,“奶奶家我就不去了,那什麼、謝謝你的衣服、圍巾。梅玲阿姨洗過了,是幹淨的。”
她特意強調是梅玲阿姨洗的,而不是她。
王乘風看着她,并不打算拿回來,轉身往關奶奶家去。
“你不要你的東西?這外衣應該不便宜吧,我還給你你不要,然後又耶耶耶耶耶……”
就像一隻蜂蜜追着在身後嗡嗡嗡。
王乘風回頭拉她上前,一起去關奶奶家,“就這麼想分清楚?你去陪着奶奶,然後看我做蘿蔔幹不好?省得我想你的時候,想到的全是你咬我的樣子。”
“我……那你的東西還要不要?”
“我想要的時候會來拿。”
“不要想着放點東西在我這裡,就總找借口來騷擾。”
“你也知道。”
“無賴。”
“這你也知道。”
“壞。”
她氣得追着他打。
到了關家,犬子已經把鐵絲上風幹的蘿蔔洗淨,開始切丁。
玉明月不情不願跟着他進到院子裡,見到關奶奶,立馬變了臉,高高興興過來,“奶奶,我來做蘿蔔幹了。”
關奶奶笑着點了點頭,“好好學着做,我想回屋息會兒。”
“奶奶,你慢點。”王乘風扶着關奶奶走上院前台階,關奶奶輕輕拍拍他手臂,“好,照顧好月月,别讓她把手切傷了。”
“奶奶放心。”
關奶奶回屋,趙姨也回屋照顧關奶奶,院子裡剩下三人。
玉明月轉身那一刻,立馬又變回臉,把手上紙袋挂在院裡樹枝上,把東西就這樣還給他,走人。
犬子上前替老大把人留住,“怎麼就走了,風哥又惹你不高興了?風哥就是想來見你。”
犬子又一本正經遞出手裡的菜刀。
“幹嘛,又這招?”
“一起切蘿蔔啊!我敢讓你拿刀砍二毛,但不敢弄風哥。”
玉明月緊盯着,以為下一秒犬子也會拿她泡吧的事情來說兩句。
犬子笑笑,“朋友嘛,我們都這麼熟了。”
“熟嗎?那天晚上,謝謝啊!”
“謝什麼,應該的。你跟我們熟不熟不要緊,反正我們已經拿你當朋友了,以後就是朋友。風哥從不對哪個姑娘好,你是例外。”
“就他?”
“不信?風哥還沒有過女朋友,今年我們留下陪奶奶過年。”
犬子坐回位置又開始切蘿蔔丁。
玉明月忍不住向王乘風那邊看了眼,他要留在這裡過年?
王乘風脫下外套,腰上的傷已經結痂,挽起袖子,利利索索坐在長凳上切蘿蔔丁。
玉明月過了好會兒才回犬子,“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才不管你們回不回去。”
“風哥交代要向你備報。”
“你信這世上有鬼嗎?”
犬子搖頭,“因為母豬永遠上不了樹。”
“……”
“所以,男人是靠得住的。”
犬子完美輸出。
以為二毛不在,就沒有嘴欠的,玉明月歎了口氣,“都一樣。”然後向犬子指了指挂在樹枝上的紙袋,“你們的東西我已經還了……”
“把調料包拿過來。”王乘風叫犬子。
犬子瞬間意會,轉身拿過屋前工具架上的調料包,對玉明月說:“代勞一下,幫個忙。”
把調料包往玉明月手上一放,轉身忙去了。
玉明月猶疑下,拿着調料包走過來,盯住王乘風。
“想問什麼?”
“你們要在奶奶家過年?”
王乘風擡眸,輕輕點頭。
“你們在這裡過年,不回去陪家人?”
“是關心、還是好奇?”
愛說不說。
玉明月轉身背上小手,“我為什麼要關心?隻是一點點好奇。”
“那你過來我告訴你。”
玉明月走出兩步又走回來,王乘風拿出腌制蘿蔔幹的調料粉劑,鹽、辣椒、白糖、醋……每一樣認真調配,擡眼,望着她,“我沒有家人。我有奶奶、已經去世了。”
意思、沒有父母?
“對、對不起啊,我……”
鼻頭被輕輕一彈,王乘風微一笑,“小傻小傻的,這有什麼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