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就是那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嘴裡的羔羊……
他懲罰式霸占了她的吻——他确定那是她的初吻,而她,掠奪式侵占了他的心。
衆人暢飲歡歌。
他獨自搖晃着酒杯,靜靜坐在天台邊,滿腦子想她,對身後那片喧嚣沒有聽出去一點,連手中的酒也醉不了他。
即使被她沒良心的咬疼,想起來也别有滋味。
又過了兩天。
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玉明月撕下最後一頁日曆,揉成團,隔着桌椅,扔去沙發腳前的垃圾簍裡,扔了好幾遍也沒有扔進去,氣嘟嘟地撿起來,隔着最近的距離猛地扔進去,“你給我乖乖進去待着吧!”
紙團安安靜靜躺進垃圾簍。
她邁着逍遙的步子走出客廳,藍天白雲,又是一個好晴天。
從見到他後每天都是好晴天,就像他們來腌制蘿蔔幹說的,天氣預報報道這幾天都沒有雨。
還真是。
天氣預報就這麼準?
穿過庭院中被陽光傾斜照着的燈籠,她站在院前栅欄邊,晨光和她一樣安靜,要不是顧惜這些燈籠,要不是顧惜晾曬的蘿蔔,她真想下場雨,看他們會不會來收蘿蔔幹。
玉明月轉身到後院找着外婆,“外婆,我想到一個釣魚的好辦法。”
“什麼好辦法?”
“我去多買點魚飼料,撒在水裡面,把魚引出來。”
外婆、梅玲阿姨在地裡打理不多的蔬菜,她下意識挽起袖子要去幫忙,按照梅玲阿姨的做法,把白菜苔從根底摘出,放進菜籃。
以前她可是連泥巴都不願沾一點,更不要說這樣下地摘菜。
外婆、梅玲阿姨不由得對看了眼,外婆高興地笑說:“這确實是個好辦法。”
“外婆也覺得是個好辦法?那我現在就去買魚飼料,說不定中午還能吃上我釣回的魚呢!”
說幹就幹。
玉明月拍拍手上摘菜時帶的露珠,見外婆看她的眼神有些質疑,反而信心滿滿,“外婆,你不相信我能釣回魚?”
“相信,外婆相信。”
梅玲阿姨點頭配合着外婆,但很迷惑,看着玉明月歡歡喜喜蹦跶着離開,問外婆:“太太,門前溪水是流動的,魚飼料撒進去,魚還沒引來,飼料都沖走了,月月能釣着魚?”
“樂得她願意動手,随她高興,她在這裡沒有朋友,沒有玩法,無聊,随她折騰吧!”
“月月去上大學這半年是長大不少,都能主動下地幫忙摘菜了。”梅玲阿姨真心誇獎,雖然她掐的菜苔隻一點嫩芽,但确實是真的動手了。
外婆最清楚這哪裡又是她上大學成長的,前幾天進關家菜園子時,她還不願進地裡幹活,是外婆誇贊了王乘風挽起袖子下地幹後,她才不自覺這麼做。
外婆知道她釣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幾天都發現她總時不時觀察奶奶家那邊的動靜。
外婆看透不說破。
玉明月背着小手走出庭院,到橋頭叫了出租車,到楓橋鎮農貿市場買回大包魚飼料,在對岸溪水邊架好釣魚竿。
她知道水是流動的,提前把釣魚竿架在下遊位置,端着魚飼料往上遊遠一些的地方開始下料。
按溪水流動的速度,正好能把魚引到放釣魚竿的位置。
隔幾分鐘撒一回飼料,撒了三四回,但一條魚也沒有見到,所有飼料化在水中被一波一波沖走。
她沒了耐性,趴在溪水邊觀察好久,“水清則無魚,還釣什麼釣。”
但平時又見有人在這裡垂釣。
她把魚飼料大把大把撒進水裡,“來吧來吧,知道你們躲着不願出來,我撒這麼多給你們吃,你們好歹露個面,讓我知道到底有沒有。再說,我釣着你們又不真吃你們,還會把你們放回來,要是這樣你們都不敢上鈎,那就不用出來了,省得我真釣着了也不願放你們回去。”
無聊又無趣。
買回來的飼料已經撒得差不多了,但一條魚也沒有見着,玉明月垂頭喪氣坐在岸邊,“到底出不出來?”
溪水岸邊,黑色越野車遠遠駛來,純白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車速穩穩緩下。
見她架着一副釣魚竿有模有樣在那裡搗鼓,還有這閑情,王乘風嘴角不自覺上揚。
喇叭聲從對岸百米距離傳來,恍然一驚,還好沒有魚,不然魚都要被她抖動的魚杆驚跑。
玉明月知道是他來了,但不回頭。
接着又是兩聲喇叭響起。
知道他在跟她打招呼,她還是不回頭,突然又意識到為什麼不回頭?搞得好像跟他生氣一樣,為什麼跟人家生氣?
玉明月轉身站起,像剛剛才聽到按響的喇叭聲,擡手擋去陽光,他微微笑着在駕駛室裡向她揮手。
晨曦和光灑滿遍野,畫面迷人又美麗。
玉明月止不住多看了眼,回過神,又背對身坐在溪水邊垂釣。
穿過石墩拱橋,腳步聲落近。
後腦輕輕被彈一下,知道是他,玉明月一下站起來,“我說了……”
不許打我頭。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指落在她額間,輕輕一彈,吓得她睫毛亂顫,所有脾氣一下子湧出來,把人一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