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茜伸胳膊拐了她一下,“老大?什麼來頭?大學畢業了?做什麼的?”
“調查戶口啊,什麼學校我不清楚,隻知道是從事建築類專業。”
“月月姑娘。”犬子又喊。
玉明月隔空撇了眼,腳步還是沒有移動半步。
外婆招呼王乘風,“乘風啊,你把這燈籠拿去挂那邊,我進屋看看午餐準備怎麼樣,你們慢慢挂,不急。”外婆又招呼許茜、衛子洋,“你們注意些安全,站上梯子時留意扶穩。”
“好的外婆,我們知道注意安全。”許茜朝外婆那邊甜甜回應。
玉明月重新撐開一盞燈籠,原本要遞給衛子洋,感受到有道目光瞥着這邊,她提着燈籠過去,明顯看到他嘴角勾動的笑意,一下把燈籠給犬子,“你們老大不是有你幫忙嗎?你一個頂我十個,故意嚷嚷。”
“月月姑娘,我、我是見老大看你跟那小子一起不高興,我才把你叫過來。”
“你老大還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瞎管閑事就算了,還管這麼寬。”
她重點強調他們叫他老大。
王乘風挂好手上燈籠,交代犬子,“以後叫名字。”
“這、”直呼名字怎麼行,犬子支吾,“月月姑娘可以直接叫名字,我們、我們大家都習慣了……”
“習慣可以改。”
以後就沒有“老大”了?
即使不叫老大,也不能直接叫名字。
犬子點了點頭,“……好,叫名字,我讓、我們以後叫風哥。”
生怕王乘風連這個也不同意,犬子拿着燈籠麻利挂去另一邊。
王乘風站上叉梯,把燈籠挂在上方鐵絲上。
玉明月跟着犬子走開。
“你扶着。”他借口留住她,
“扶什麼?”
不過兩米高的叉梯,他都能一步跳下來,而且根本不用站上梯子,他輕輕舉臂就能夠着上方的挂勾。
故意的。
果然是,她停下那一刻,他跳下梯子站到她面前,“你不允許别人把我當關鵬鵬,為什麼在他面前又說我是隔壁奶奶家孫子,怕他誤會?”
“我怕他誤會什麼?”
“你說怕誤會什麼?”
“你在說我怎麼知道。”玉明月走開。
“想讓我拉你。”
玉明月張了張嘴,“……我不讓别人把你當關鵬鵬,是因為你本來是活人,還有我可沒有興趣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根本也沒有打聽。你不要誤會,也不要自作多情,我……”
“王乘風,我再說一遍,現在記住了?”
“……”
“三橫一堅,王;乖字加一人,乘;春風風人,風。王乘風。”
他強制她記下。
“我記他幹嗎,我為什麼要記?”
都說了人多的時候不要惹他,他輕輕銜動嘴角,是把持不住了?玉明月心裡慌神,許茜喊她,“玉明月,有沒有創可貼?你家衛大人手劃破了。”
什麼時候成了她家衛大人?
玉明月趕緊溜掉,“有,我去拿。”
他從風衣大兜裡拿出兩片創可貼遞到她手上,轉身去挂燈籠。
玉明月拿着創可貼愣了半秒,走到許茜這邊,衛子洋的傷口流了一串血,“怎麼劃傷成這樣?”
衛子洋收回手。
“幹嘛!”玉明月一把抓回來,“縮什麼縮,都流血了,快貼上,難道别人給的就不用了?”
她本來也不想用,反正給了那就貼上。
衛子洋看着她,就是因為那個人過分靠近她,他走了神才不小心被燈籠紮傷。
“他是誰?”
“誰是誰?”
衛子洋看眼那邊那個人,玉明月:“剛認識的。”
“不是隔壁奶奶家孫子?”
“是、幹孫子。”玉明月收走創可貼的紙屑,對衛子洋說,“弄受傷了,先進屋休息。”
“沒事。”
“要一會兒再弄疼了呢,我可不給你貼了。”
“你留在這邊,不會。”
玉明月白了眼,見她不去那個人那邊,衛子洋微笑,“什麼時候回林城?”
“年前我是不想回去了,老晉他把你趕走,好歹你是我玉明月的朋友,他一點面子不給,我就這麼冷不丁回去,以後,他豈不是更不給我面子。”
許茜豎起大拇指,“好樣的!不回去就不回去,在這兒挺好,可以陪陪外婆。衛大人,反正月月回去也不開心,就不要勸她回去了,一個春節而已,哪兒開心在哪兒過。還挂不挂燈籠,你看人家那邊的‘老大’都挂好了,開始貼窗花了。”
王乘風轉眼脫了外衣,白色針織衫上的血漬異常醒目,高高地站在屋檐下貼窗花。
别人看不出那是什麼,最多就以為是衣服髒了,脫掉外衣好方便幹活。
但她清楚,那是他們瘋狂擁吻的罪證,他這樣展示出來,是赤裸裸的炫耀,提醒……
玉明月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