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也,為了我們的理想,我可以付出一切。但……”
話說一半,今井福猶豫了。見狀,今井德也問道:“夫人怎麼了?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安啊。”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即便森鷗外表面答應我們合作的事,也未必會兌現承諾。”
今井福道出心中的擔憂,雖不能解決問題,倒也讓自己找到了一絲安慰。
“夫人不要過多擔心了,今後的路還很長,我們可以慢慢想對策。”
今井德也上前環抱住今井福,将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伸出雙手撫上她的腹部,輕聲說道:“畢竟你的心情會影響到他,夫人開心,我們的寶寶才會開心嘛。”
已經快做兩個孩子母親的今井福竟發出了幼女才有的“咯咯”笑聲,她惬意地嵌進今井德也的懷裡,感慨道:
“是啊,要讓我們的寶寶開心,希望他能健康快樂地長大。”
“嗯,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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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今井福的确召喚了荒神,但還沒傷他分毫,就抱憾離世了。
正因如此,兩個對他重要的男人父子反目,開始針鋒相對,而她,再也看不到了……
現在的今井德也,隻是個被仇恨沖昏了頭的家族首領,以往的慈父形象早已面目全非。
因此今井悠一看不慣這樣的今井德也,也不願遵從這位父親的指令去做違心之事。
今井德也并沒有因為兒子的反抗而放棄,他勒令手下給今井悠一斷食斷水,想要試圖使自己的兒子屈服……
不過三天的時間,被斷食斷食的今井悠一便面色發黃,嘴唇發幹布滿裂紋。
好在自己的貼身女仆總會在夜裡偷偷地給他帶去一小杯水,讓他免于脫水的風險。
就這樣,今井悠一幹撐了十天,可變故還是出現了。
今井德也夜裡起身站在庭院懷念已故的亡妻,不禁悲從中來,他感慨道:“夫人,果真被那□□鸢子說中了呢,自你走後,這庭院便再無人打掃了。”
今井德也長歎一聲,接着說道:“也不知,我又能支撐到幾時?”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突然,一陣急促又微弱的木屐聲在今井德也的耳邊回旋。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整日憂慮過多産生了幻覺。但那聲音分外真實,于是今井尋着那腳步聲一路來到了今井悠一的房間門前。
為了不驚動今井悠一,今井德也欠身趴在了門縫間,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裡面的情況。
【女仆】:“少爺,今天廚房餘下一些剩菜,您将就着吃點吧。”
看到幾日未見的食物,今井悠一已顧不上少爺架子,接過女仆手中的食盒,就上手扒拉起來。
女仆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她是今井福婚前的侍女,得到今井德也的允許,才從山口縣的老家跟随今井福來到了她的夫家。
今井福生前待她不薄,因此這位女仆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着她,即便是後來成為今井悠一的貼身女仆,她也是将今井悠一當親兒子看待的。
看着今井悠一狼吞虎咽的樣子,女仆笑中攜悲。微笑是源于對今井悠一的憐愛,而老爺在夫人死後虐待今井悠一的行為,又使女仆悲從中來。
女仆作還未感慨,房門就被擊碎了,今井德也破門而入,怒氣沖沖地向女仆走來。
今井悠一想起身阻止,可幾天幾夜沒吃飯的他絲毫沒有體力與今井德也抗衡,他索性跪在地上懇求今井徳也:“父親,請您放過她,她是母親生前的仆人,您不能傷害她!”
今井德也哪裡聽得進今井悠一的話,他一把揪起女仆的頭發,借助身高差把她提在了空中,呵斥道:“低賤的奴仆,竟然敢違背我的意志?是誰給你的權力?”
女仆被提着卻也不帶定點兒的畏懼,她答道:“回老爺,是……是夫人給我的權力,她是不願看到這樣的您的!”
“是啊父親,母親要是在的話,他一定不會讓你就此堕落的!”
跪地的今井悠一擡起頭來,氣息微弱地說着。
可今井德也再也不會回來了,他雙眼充血,猶如捕食的兇猛野獸。
女仆被他提在空中,呼吸越發困難,這着實讓今井悠一慌亂了,他一個個地向今井德也磕頭,希望他能放過女仆。但,今井德也還是沒有在意,直至女仆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都沒有一絲心軟與動搖。
就這樣眼看着家中唯一一個陪自己長大,待自己如親人一般的人被親生父親殺死,今井悠一脫力地昏倒在了地上。
今井德也并沒有理會他,而是叫來下人處理了女仆的屍體,連最後一面,都沒讓今井悠一見到。
等到第二日醒來,已是正午,今井悠一緩緩地睜開雙眼。當看到那破碎的房門時,他才意識到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夢。
“啊——!今井德也,我恨你!”
今井悠一的呐喊撕心裂肺,幾乎穿越雲霄,據說那天,有仆人看到連今井的宅邸都随之動搖了……
聽了今井童的描述,中原中也以為今井悠一的改變是因他父親狠心殺死了女仆。
但,事實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