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裡頂着楚祁的一張臉，招搖撞市，中途遇見的士兵無一不是對他尊尊敬敬。一副招搖過市的模樣來到沈貴的審訊室。

沈貴聽見動靜擡頭，看見門口進來的人，眼睛因為震驚微微睜大。

“楚……祁？”

但很快看着對方臉上似笑非笑卻不達眼底，改口：“你不是楚祁。”

相裡聳了聳肩，坐在對方對面，沈貴的視線一直死死盯着相裡，後者無視他掌手放在桌子上，霎時間從手心鑽出來很薄一層煙。

有目的性地朝兩人頭頂的監視器飄去。

相裡揮了揮手，将隔在兩人面前的霧氣輝幹淨，沖着沈貴笑了笑。

沈貴沒忍住氣笑了。

“相裡？”

頂着楚祁那張臉的相裡點了點頭，楚祁的臉太過于割裂，沈貴甚至覺得他手裡拿着一個水杯或者是茶杯，下一秒就往嘴裡送。

楚祁這人沒别的愛好，養石頭，喝水……

但現在面前的“楚祁”靠着背椅，垂眼睨着他，沈貴閉了閉眼，盡量忽略異樣。

這是相裡，是相裡……

兩秒後似是想起什麼，問：“楚祁呢？”

相裡不管他怎麼想，囫囵道了個模糊。

“他現在比在監獄裡安全。”

沈貴聽他這麼說，一時也啞了聲，後者說了自己來的目的。

“我一會把你帶出去，那塊測能石還在你那裡對吧，你把那塊測能石帶去源石最豐富的地方。”

沈貴：“那刑子他……”

相裡許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思考兩秒，白皙的指尖在桌面上“哒哒”地敲着，一時沒人說話。

相裡：“他怎麼了嗎？”

沈貴：“你帶他出去吧，他也一樣可以完成。”

相裡聞言冷了下臉，蹙眉，但嘴角依舊噙着一抹笑。

“沈隊長，我不需要一個沒有用的人，是你和楚祁與c079星達成協議。況且憑刑副隊的那具身體，希望沈隊長不要再開玩笑了。”

沈貴：“……”

相裡隻等了兩秒，面前的人沒再開口，起身走出去，不多時就有士兵進來給沈貴解開箍制。

兩人離開時，沈貴在刑子穆的審訊室前頓住，相裡的步伐沒停，他隻是看了兩眼就跟上去。

沈貴疑惑：“你是怎麼讓士兵聽你的話的？”

相裡：“齊曉的異能精神傀儡，我早些年就不玩了。”

“操控什麼的，修改一下記憶就好了，楚祁的上校身份挺好用的，不用擔心别人不聽。”

沈貴：“……”

源石基地。

這裡是專門開發源石的地方，這兒的磁場強的可怕，在形式上搞了扇門孤零零地立在那，周圍連牆都不砌。

雖然相裡可以修改記憶，但在系統上，他跟楚祁都是正在被關押的“犯人”，基因信息都禁止通行。

就在沈貴想着要不要硬闖的時候，旁邊的“楚祁”上前，站在掃描儀前，一通操作。

門開了。

沈貴有些驚訝，但一想是相裡，可能是搞到了其他高層的基因信息。

對此相裡表示，齊曉現在使用的身份“烏真”——原本就是他的。

門打開第一眼看見的是滿的的骷髅白骨，在地面上隻漏出半個身軀，另一半深陷地裡。

在一片屍骨中，源石嶙峋起伏，散發出來的微弱熒光像是陰森鬼火。

相裡：“……”

沈貴主動擔任起講解員的身份。

“源石就是從屍骨上長出來的，人死後還殘留着一絲的生機被土地吸取，一絲即可潤萬物。”

“聚集則可生源石。”

相裡觀察着周圍，越往裡走看見的是沒有腐爛完全的屍體，生長的源石也更亮些，乍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在吞吃血肉。

空氣中沒有腐爛的臭味，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一股窒息，像是新生的，沒被人污染過的新鮮空氣。

相裡：“楚祁的父母也在這兒。”

他說的陳述句。

相裡突然停下的步子讓沈貴疑惑，聽清楚相裡的話後，他整個身子一滞。

沈貴承認：“是。”

源石太稀有了，可哪有這麼多的死人啊。

沈貴也是上任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當時楚祁的父母那一撥人出警，想要來實驗室偷解藥的人有很多，但是那次來偷的人中有個人不懂打碎了一個玻璃儀器。

那裡面裝着的是污染體死後的瘴氣，瘴氣蔓延，整個實驗室裡的人都被傳染。

他們自己可能沒發現，身上已經或多或少開始變異，哪怕沒有變異，管理層的人也冒不起這個險。

隻能下令全部清除，那日所有的人無一另外。

沈貴知道後一直不知道怎麼和楚祁說，後來一拖再拖，他竟然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