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裡安靜看着他欣賞，對方歎氣。

“你天賦是真的很好啊。”

相裡對這句話不甚在意，被闫周平一對一培訓了幾個晚上，就做一個實驗。

無他，唯手熟爾。

“秦來，你來帶一下他，把手頭的實驗教一下。”

“好。”

被萊教授指着的人從一堆實驗資料中擡起頭，推了下臉上的金框眼鏡，點頭應聲。

相裡歪頭，對方沖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在萊教授走後，他将一個裝着污染體碎片的容器放在相裡面前的實驗桌上。

“這是19，接觸過污染體嗎？”

“打死過幾隻。”

“可以，經驗豐富。”秦來點評道，視線從頭到尾上下打量相裡。

“喜歡男人？”

“？”這句話給相裡問懵了。

“不喜歡嗎，我剛聽你說楚上校喜歡你，還以為你也喜歡他。”

秦來看起來頗為遺憾道。

相裡：“……？”

“不喜歡他，考不考慮我？”

相裡：“？？？”

此刻辦公室裡端着茶杯的萊教授心裡默默想：兩人同樣愛好的人應該可以很聊的來吧。

相裡推開離他越來越近的秦來，麻着臉：“我不喜歡男人。”

“不喜歡？”秦來面上疑惑，但隻是聳了聳肩。

“那等你喜歡男人的時候記得先考慮我哈。”

相裡：“……”

今晚洗澡一定要多洗幾遍。

結束後一身班味的相裡先去了某個上校家。

相裡渾身膈應，楚祁家在主星城内，比闫周平那個快要出屏障的家要近多了。

“你怎麼又來了？”

楚祁看着白天剛走晚上又來的相裡，一臉黑線。

相裡笑笑，擠進去。

“楚長官，我來洗個澡，你不介意吧。”

楚祁愣怔，也就是這一下，相裡已經擠進去了。

相裡熟練鑽進“相裡”的房間，洗澡，出來時也沒忘帶上面具，睡衣倒是沒穿“相裡”的，拿浴巾随便裹了下下半身；。

出來後，他沒在客廳發現楚祁的身影，轉身就去楚祁的房間，如今他是“烏真”的身份，小時候都是直接闖進去的，所以現在的他依舊。

打開門也沒看見楚祁，相裡剛進房間，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浴室的門被推開。

楚祁：“？”

他也是剛洗完澡，許是沒想到相裡會在他房間，但半刻又想明白。

被頭發蹭的半濕的毛巾握在手裡，頭發半幹，一身白色浴袍捂得嚴嚴實實，細瘦帶着點肌肉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上面劃下來幾道水痕。

相裡盯着楚祁，眼睛眨也不眨，要是往常，他肯定湊上去笑嘻嘻地蹭，現在他腦子裡全是白天秦來的那句“喜歡男人？”。

他喜歡男人嗎？

“我不喜歡你。”

楚祁擦頭發的手一頓：“？”

相裡扭頭不去看他，半響咽了口口水，輕咳兩聲，欲蓋拟彰道：“你，你還給我留了個房間啊。”

楚祁擦頭發的動作繼續。

“那是相裡的，我家四個房間。”

聽楚祁提到自己的名字，相裡忍不住撇了撇嘴，他上前兩步，反應過來又在離楚祁兩步的距離停下。

“那我今晚住哪？”相裡低着頭，不去看“費勁心思”勾引他的某人，問，完全忘了自己隻是來人家家裡洗個澡。

“我家四個房間。”楚祁重複。

“我不習慣住别人住過的房間。”

“那睡地闆吧。”

相裡反應兩秒，沒頭沒腦問：“天花闆不行嗎？”

楚祁瞥他一眼。“天花闆有人睡過了。”

“……”

最後相裡還是被楚祁攆去睡“相裡”的房間，三十分鐘後，楚祁躺在床上，盯着突然出現在他房間裡的某人：“……”

某人沒有自覺，自顧自鑽進楚祁被窩裡，蓋上，頭也捂得嚴嚴實實的。

“烏真！”

“聽不見聽不見，我的耳朵下班了！”相裡耍無賴。

“你多大了？”

楚祁突然想起來，問。

相裡六百二十九歲，眼前這個鼓鼓囊囊的人不僅認識闫周平，還認識相裡。雖然他也覺得對方的模樣有些改變，但也不該是這麼年輕。

“……”

“我猜你和相裡差不多吧。”

“……”

“為什麼你們都能活這麼長時間？”

“……”

“為什麼你們要去實驗室？”

“……”

“烏真。”

相裡掀開被子，将上校裹住，壓在身下，他深呼吸兩秒，咬着牙：“睡覺吧上校。”

上校挑眉，雙手被身上的人壓在被子下面，他也不掙紮，面無表情盯着相裡，看似波瀾不驚，實際眸子中蘊藏着驚濤駭浪。

“烏真，你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