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室，相裡坐着，指尖的精神力被手的主人輕輕捏散又重聚。

“同學，你是哪個學院的？”

旁邊有人搭話道，齊劉海，帶着個小眼鏡，相裡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我沒有學院。”

“啊，你是……奧奧。”對方不說話了，畢竟除了學院以外的人很少報名但又不是禁止報名，隻是很少罷了。

對方有些感歎，沒想到這種情況被他遇見了。

“你以後想幹嘛啊？”他沉默半天似是沒忍住又開口搭話。

相裡奇怪地看他一眼，原本不想搭理，但注意到房間斜上方閃爍的紅點，扯出一個乖巧的笑。

“進軍隊，領工資，還人情。”

那人欲言又止，最終撓了撓頭。他總不能說你一個沒有學院培養的人就别想了吧。

這時候工作人員也将名單公布在中央光闆上。

“出結果了。”旁邊的人都在小跑過去看分配。

剛和相裡搭話的人也想跑過去看，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看向相裡，半天憋了一句。“你也别難過。”

于是相裡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

兩人走過去，旁邊的人都或是沮喪，或是平淡，相裡自顧自地擡頭找自己的名字。

【相裡——軍事學校。】

還不等他有什麼表情，旁邊的人小聲驚呼。

“我進軍校了！”

說完又捂住自己的嘴，看向旁邊的相裡，眼神充滿抱歉。

相裡：“……”

“進入軍校的同學可以來這裡填寫一下名字，準備一下下一輪的戰鬥考核。”

相裡聞言不再搭理那人，走過去填寫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員确定他的号碼，然後将屏幕拉過來再次掃描，沒問題遞給學員一張紙。

那人：“？”

“！”

“你！你也進了啊。”他看着紙上的信息，驚呼。

“你叫相裡？！”

雖說光闆不會公布天賦，但都會默認天賦高的人排在前。

“有問題嗎？”相裡語氣淡淡，手上飛快填寫着。

“沒……沒有。”那人有些不知所措。“你，真的沒有學院啊。”

“相裡。”相裡擡頭，看到不遠處喊他的楚祁，手上的紙匆匆遞給工作人員，小跑過去。

“楚長官。”

“你給我走後門了嗎？”

相裡這句話沒壓聲音，周圍的人視線都投過來。都是學院的人，沒有不認識楚祁的，紛紛驚呼，然後和旁邊的人小聲議論。

楚祁沒壓住嘴角，輕哼一聲，喉結上下滑動，但很快又重新抿了唇角，将那抹笑意沉下去。

“你天賦好，我來隻是給你加油。順便告訴你，戰鬥考核過不了，訓練要加時的。”

相裡：“……”

……

回去的車上，楚祁手中捏着相裡的成績單。

“挺棒啊，第一名。”

相裡哼哼兩聲，算是回答。

不棒能行嗎？不第一能行嗎！就那個時間表都快要練死人了還要加練。

“進軍隊訓練還要一個星期，這幾天我們……”

“你跟着我提前過去。”

“？”

楚祁輕笑，将手中的成績單對折。

“我休假結束了，要回軍隊，你不跟我過去是想一個人待在家裡？”

相裡張嘴又閉上，沒拒絕也沒同意。

回家。

楚祁瞥了眼門口已經鮮活了的仙人掌，忍不住笑。“你倒是把他養的很好。”

相裡也看過去，仙人掌不似幾個月前的蔫色，此刻生機勃勃得展着自己的刺，嫩黃的刺看着絨絨的，倒是好看。

相裡移開眼，咳嗽兩聲，眼底有抹心虛。

楚祁輕輕歪了下頭，他不止一次地看見相裡給門口的這幾盆仙人掌澆水，偶爾會挪動盆栽到可以曬到太陽的地方，甚至連他的房間裡還擺着幾本《如何養好一盆仙人掌》《仙人掌養殖法大全》之類的書。

這孩子心虛什麼。

剛打開門，沈貴從後面突然沖出來在兩人中間擠進去，然後轉過身雙手高舉：“歡迎回家。”

相裡：“……”

楚祁似是看慣了，點頭，眉頭皺也沒皺一下，擡眸看着沈貴高舉的雙手：“空手來的？”

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你好意思”這四個字。

沈貴輕咳，手放下來摸了摸鼻子，心裡暗罵楚祁不知道在小孩面前給他面子。

“自然不是……刑子，你空手來的啊！”沈貴搖頭，轉移戰火。

“啧啧啧。”

後面的刑子穆白了他一眼，走進，面無表情對相裡道：“恭喜。”

相裡：“……同喜？”

同喜什麼啊？這倆人幹嘛來了？！

刑子穆點頭，眸子一轉看向沈貴。

沈貴：看什麼你這跟我空手來有什麼區别？

心裡這樣想到底還是沒說出口，隻是咋咋呼呼地進屋。

一進屋，沈貴就奔着一個方向沖過去。

相裡看過去，他有印象，那放着一個水缸，淺淺的沙子鋪了一層，上面隻安靜躺着塊圓潤的石頭，楚祁有事沒事就會盯着那裡看。

但奇怪的是水缸裡并沒有養一條魚，也沒有其他螃蟹或者是什麼，相裡一直以為楚祁之前養的死掉了，所以楚長官才會常常睹物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