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不知從何而起,腳下是一片幹淨柔軟的細沙。
天上的太陽像一顆格外圓潤的麻醬蛋,裹着金燦燦的柔和光芒……那光芒似乎凝成實物,正中間兩縷飄蕩着隐隐交叉。
而海是綠色的,仿佛青蘋果汽水,沙灘上全是人,他們吵鬧着、嬉笑着,無憂無慮。
這是睡前背着大家偷偷嘗了一口黑麥後的夢境。
在夢裡,雲彌見到了柯南和小時候的毛利蘭,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一直喊着哥哥的搞怪小女孩——那雙貓眼的下眼線特征過于鮮明,酷似今天見到的世良真純同學。
雲彌知道夢境的主角是沖矢昴,但他摸了摸眼周,卻未感受到眼鏡的存在。
嗯——?
不對勁,不太對勁……
于是想去尋找一面鏡子,可他左右環顧卻隻見缤紛的世界褪去色彩,漸漸變成醫院的牆壁,有人推門而來,是一個女人,長發如瀑,溫柔知性,眉間凝着淡淡的哀愁。
她似乎在說些什麼。
說些什麼呢……
頭頂的太陽在不合時宜地彰顯着存在感,那光芒越來越盛,帶來微微刺痛的灼熱。
雲彌黑着臉蒙上被子。
淦!昨晚睡覺忘關窗簾了!
……
夢裡的信息繁多卻無序,但哪怕是一團混亂,雲彌也依稀察覺夢境的主角沖矢昴不太對勁。
而有三點比較奇怪:就夢境而言,沖矢昴與世良真純并非素不相識,可他們兩人今日見面時卻形如陌生人;其次,柯南和小時候的毛利蘭不不應該同時出現——哪怕夢境并不存在邏輯,但雲彌仍然私心覺得那更像小時候的工藤新一;還有……最後的女人是誰?
“……彌,小雲彌!”
雲彌猛地一個醒神,眼睛漸漸聚焦,看清面前不斷揮舞的透明手掌。
“hagi先生,怎麼了?”
“你一直在發呆,出什麼事情了?”萩原研二指了指他抹得比面包片還厚的花生醬,滿頭黑線,“吐司,還能吃下去嗎?”
雲彌緩緩低頭,看見自己手中吐司上緻死量的花生醬,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zero沒留宿的影響對你就那麼大?”松田陣平眯了眯眼睛,尖銳反問。
“這關透先生什麼事情,我隻是做噩夢了。”雲彌将吐司片對折,面不改色一口咬下,反正他不愛吃幹巴飯,齁不齁的無所謂。
就是吞得艱難,配着咖啡才艱難咽下。
而看着其他幾人津津有味地品嘗諸伏景光親手制作的美味三明治,雲彌更覺得手中的面包難以下咽。
“都說教你,一點都不學。”諸伏景光歎氣。
“我會做飯……”雲彌讪讪分辯,“就是……”
“懶!”松田陣平一針見血。
雲彌:……
“主要是不習慣吧,在家的時候小雲彌從不吃西式早餐。”萩原研二觀察力細緻,不過他也看出些别的東西,調笑道,“小降谷的手藝全部來自小諸伏,到時候讓他給你做,估計你也就開開心心喜歡上了。”
雲彌聞言眼前一亮,連手中的幹巴面包就覺得更加香甜。
hagi先生說得不錯,以後幹脆去波洛吃早餐好了~
就是有點遠,還是買一輛代步車吧。
可轉念間,雲彌又想到昨晚安室透再三推拒留宿時的言語,有些躊躇。
“最近組織盯我比較緊,我們暫時不要過于頻繁地接觸。”他說這話時神情是難以忽視的凝重,明亮的月光下,精緻的眉眼近乎透明。
他們兩人的聯系必須注意分寸,如果盯梢的人是昨日飄然而至的貝爾摩得……
雲彌對貝爾摩得所知并不算多,頂多知道她是組織的實驗體并且在boss心中有着非同尋常的地位,哦——她對柯南和小蘭感情非常、另眼相待,至于其他的并不深知。
和透先生也說過,他應該知道從何防備。
想着想着,雲彌心中又是一歎。
來之前他完全沒有想到透先生的處境如此艱難,難怪最開始的時候hiro先生也一直攔着他不來霓虹。
但形勢逼人,他們無法再等待。
況且這次他來霓虹,雖說有着一點私心,但更主要目的的确實是為了照顧弘樹,當然還有一點是——他大哥似乎看上了某片市場,想和人battle battle,給自家最小的弟弟小小報仇。
于是閑人雲彌作為前鋒先被扔過來了,而與他契約的鬼魂們,也是可以幫助安室透探聽情報的一大助力。
雲彌充分擺正自己的态度,他是來幫忙的,可不是來添亂的。
盡量不做太打眼的事情,努力提升自己,争取早日讓鬼魂先生不受契約距離的束縛,并讓他們有更長更靈活的行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