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白牆的血迹、揮散不去的刺激硝煙、被綁縛的無助哭泣女人……
柯南完全沒有想到,在自己猜透委托人短訊的真實意圖後,見識到的是如此沖擊的一幕。
他迅速進入偵探狀态,下意識檢查起現場顯眼的物證。
沾水的毛巾、系着奇怪結的靴子、以及死者雙手虛握住的手槍。
針對一個自殺現場而言,無用之物過多,柯南蹙起眉頭,發現多處違和之處。
“安室先生,你來了!”
毛利蘭顫抖的聲音打斷柯南的思緒,他從衛生間門口探頭看去,卻見安室透神情凝重,反手虛掩着事務所大門後走近。
“是我,蘭小姐,我在樓下聽見不太尋常的動靜,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安室透的聲音溫柔,很輕松讓毛利蘭從緊繃到松弛。
受到驚吓的女孩滿腔的傾訴欲爆棚,問話的對象也是值得信賴的事務所常客,她沒有絲毫隐藏将今天發生的離譜事件完整道出。
約在餐廳卻爽約的委托人,回到事務所卻又收到委托人要求見面的奇怪焦急短訊,被柯南發現不對反身回來一探究竟卻又撞破槍擊命案,如此等等……
因為日常承擔着在案發現場報警的工作,且她本身在文學上也有着一定修養,毛利蘭口齒清晰,簡潔卻細緻地描述了在她視角的整場事件的起因經過。
——當然,如果她能摒棄一些帶有個人觀點的情感輸出就更好了。
而被忽視的柯南則想着,安室先生為什麼不關門,後面還有人嗎?
然後下一刻,小鬼頭就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物。
黑發的青年背着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棍狀物品,手上提着白色的方形布藝口袋,眼神沉靜而清澈。
“雲彌哥哥!你為什麼也在?!”感謝自己超絕的記憶力,柯南第一時間想起兩個月前的委托人。
“我來霓虹陪讀,順路來找透先生玩~”雲彌走到安室透身邊,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衛生間内,神情變得凝重,“這邊是……發生了命案?!”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講什麼廢話……”将似乎是受害者的女士攙扶到沙發上的毛利小五郎看着聚集在客廳的一群人沒好氣說道,“話說,你這小鬼湊什麼熱鬧?”
毛利小五郎也對出手闊綽的委托人印象很深。
但是,在他眼中,出錢是金主,沒出錢就是路人甲。
“阿彌正好在波洛咖啡廳,聽到動靜我們兩人就一起上來了。”安室透解釋。
隻有柯南滿頭問号。
透先生……?
阿彌……?
你們的關系何時好到如此離譜了?
沒有在機場見證兩人依依分别的柯南持續震驚中。
不過沒人在意他。
警察很快到來,因為早已習慣案發現場偵探們的存在,他們沒有驅逐似乎不該留下的某幾個人。
“哈……我以為自己會被要求回避。”雲彌低聲吐槽。
有一說一,霓虹警察的辦案方式稍顯兒戲。
還是說……是世界意識的降智行為?
雲彌無從得知。
“不像話!”伊達航生氣之餘又有些不解,一年前,搜查一課還不是如此。
雖說有些時候确實會在破案之時借助一下偵探的力量,但是從未有過讓他們完全主導的現象。
目暮警官究竟怎麼想的?
“切——越來越廢物了。”回想起自己暴打警視總監的願望,松田陣平毫不留情責罵。
“小陣平,别生氣啦。”萩原研二攬住他的脖子安撫,這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小陣平确實真心以自己是警察為榮。
半小時的時間早已過去,他們也恢複了魂體形态,敢于大聲說話,至于紙紮的軀殼,早已化成一灘灰燼。
諸伏景光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他飄到衛生間,仗着普通人看不見的魂體形态,再一次細緻觀察案發現場。
“畢竟我很熟悉自殺現場的調查。”
衆人:……
“小諸伏在講什麼冷笑話?!”萩原研二咆哮,沒看見小降谷的臉色瞬間黑了十個度嗎?
心疼地抱住胖胖的自己。
娜塔莉悄悄捂住嘴,航君和她說過他好友們的死因,諸伏警官如此發言真的不會把降谷警官氣得夠嗆?
雲彌連忙從身後抱住怒氣蓬勃的安室透,在某人炸毛之前緊緊禁锢住他的雙手,輕聲安撫語氣卻急促,“别氣别氣,hiro先生腦子抽抽了,晚上回去再教訓他!”
安室透惡狠狠地一眼瞪過去,hiro,你給我等着!
諸伏景光:……完了,又忘記切走群聊模式!
zero今天不會把我人道毀滅吧……
他慢慢飄着,鑽進庫房與洗手間之間的牆壁中。
“啊咧咧,雲彌哥哥和安室先生你們在玩什麼遊戲?為什麼抱在一起呀~”柯南瞪着大眼睛十分做作地發言,又順着安室透的目光看去,“那邊有什麼人嗎?”
“那邊有鬼。”安室透的語氣硬邦邦的,把柯南堵了個夠嗆。
雲彌:……某種意義上,是大實話。
偷偷摸摸安室透的頭,把炸毛的金發按下去,然後松開禁锢的手後撤一步,在柯南面前蹲下,笑容滿面道,“小柯南,世上沒有鬼哦,所以不用害怕。”
柯南抽抽嘴角,兩個精神狀态十分美麗的家夥,我警惕你們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我當然知道啦,雲彌哥哥,大部分都是裝神弄鬼~”他的話語意有所指。
雲彌沒聽出來,隻是拍拍他的頭敷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