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危機有驚無險化解。
由于契約的生成,差點要消散的幾名警官先生的身體再次凝實,他們飄在空中感受着蓬勃的力量。
那位不知名的女性靈魂似乎也恢複了意識——當然這離不開一直圍着她噓寒問暖的伊達警官的幫助。
雲彌和安室透癱在沙發上恢複體力,隻有他們兩人快虛脫了。
到這時,雲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新冒出來的鬼魂似乎是自己記憶中喝下草莓牛乳會夢見的漂亮小姐姐的放大版。
“她是伊達警官的未婚妻?!”聽着安室透的介紹,雲彌大驚失色。
“是啊,雖然我現在也沒弄清楚班長他們兩口子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安室透語氣中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伊達航從内而外整個抖了抖,好奇怪,明明是鬼,卻也能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班長的事情他們自己解釋。”萩原研二飄過來,表情難得嚴肅,“倒是阿彌,你怎樣?”他指了指雲彌嘴角凝固的血迹。
諸伏景光也飄到他身邊,擔憂道,“剛才我們自顧不暇,沒有注意你的情況,怎麼樣,還難受嗎?”
“那小鬼肯定沒事的。”松田陣平别扭開口,“呐,是吧。”悄悄頂頂他。
“放心啦,我好着呢~”雲彌扯了濕巾擦了嘴,昂起頭一副精神飽滿的模樣,“就和你們一樣狀态大好,契約完成後,大家都會受益。”
“就是好累……”眼神一呆,仿佛鹹魚般直接仰倒在沙發上,不經意間還靠上安室透的肩。
有心思耍寶說明真沒事,諸伏景光放下心又轉身去問安室透,“zero呢?感覺怎樣?”
“我也很好。”安室透放松地笑了,不一會兒後又有些猶豫地說道,“身體似乎更有力量了……”
“哈?你喝了多少氮泵,還更有力量?”松田陣平下意識嘲諷。
“要試試嗎?一拳把你打飛。”安室透咬牙切齒摩拳擦掌。
“如果你能碰到我的話!”松田陣平絲毫不懼,往前挺了兩步,繼續挑釁。
“松田先生不要太得意忘形,安室先生現在真的能夠碰到你。”雲彌調皮一笑,期待着好戲,“畢竟我們兩人都和你們簽訂了契約。”
“哈?”
下一秒,松田陣平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疑,就被安室透扯住衣角不小心甩到牆外。
就像是離弦的箭,帶着滿臉的難以置信,瞬間消失。
“小陣平——等等我——”萩原研二發出戲精的呼喚聲,跟在後面飄了出去。
“好輕……”安室透此時還坐着呢,他手掌張握,仍然對剛才輕飄飄的觸感懷着不真實的驚訝。
“真的嗎?zero也……”諸伏景光語氣難免激昂起來,他還以為隻有彌君。
“當然,”雲彌給了他肯定的回答,然後繼續打補丁,“但由于剛才一系列混亂的情況,契約的主導者是我,所以你們恐怕暫時不能跟着安室先生回去了。”
“至于之後,相信我,總有解決辦法!”雲彌充滿幹勁。
“嗯,我相信你。”諸伏景光彎着眉眼輕笑,一雙貓眼似乎也回到進入組織卧底前的靈動溫柔。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探諸伏景光的衣角,感受到真實的衣物粗粝觸感,一直忐忑的心終于落到實地。
諸伏景光見狀幹脆把外套脫下來,在安室透呆愣的眼神中塞到他懷裡,然後轉向雲彌輕快道,“彌君,新衣服拜托了~”
“No problem!”雲彌右手兩隻手指從額前飛出,爽快應下。
安室透抱着衣服,呆……
hiro你為什麼把髒衣服扔給我啊!
諸伏景光和雲彌不約而同失笑。
呆呆傻傻的金發警官先生真的超級可愛。
與此同時,伊達航也拉着娜塔莉飄來,他的眼眶紅紅的,似乎還挂着淚,聲音也帶着哽咽後濃重的鼻音,笑容卻燦爛,“彌君,謝謝你……我都不知道娜塔莉……”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去了。
“會越來越好的,不是嗎?”雲彌理解他的痛苦與慶幸,“娜塔莉小姐現在還很虛弱,伊達先生多陪陪她吧。”又遞出一張符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謝、謝……”這次是娜塔莉開口,她似乎很久沒說過話了,身體對發音感到陌生。
“不客氣~”
然後不容置喙地把兩人趕去休息,他如果不是累得站不起來,早就親自動手了!
“娜塔莉小姐能留下來真是萬幸。”在他們兩人離開後,雲彌輕歎,“很少有靈魂能在陽世滞留數年時間,她能堅持下來還是借了伊達先生的光。”
她過于虛弱,幾乎完全融入到伊達航的靈魂,所以自己一開始也沒發現她的存在。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
“靈魂不能在陽世久留?”安室透捕捉到他話語中的信息點,垂下頭低聲喃喃,眉毛下意識皺起。
“更正一下,是遊魂。”雲彌拍拍他的肩,湊近他耳邊輕聲道,“所以放心吧,諸伏先生他們不會再輕易消失了~”
“嗯……”安室透略一晃神才慢慢應聲,側了側身子有些不習慣地摸摸耳垂被熱氣吹過的地方。
雲彌自認為目的達成大半,而且也不再需要和精明的警官先生耍心眼子,畢竟契約儀式都結束了嘛,他之前隻是擔心需要花大力氣讓安室透配合。
于是放松靠在沙發上休息。
但安室透沒那般輕松,他有着不少問題,“雲君,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從何得知可以通過毛利老師找到我呢?”開門見山直接問。
從外面遛了一圈回來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懷疑自己的耳朵。
諸伏景光也很吃驚。
毫無顧忌地問出涉及秘密的問題,是信任的表現。
你怎麼就問出來了?之前明明一直忍着啊!
“百分之二十?”松田陣平湊到諸伏景光,戲谑道。
諸伏景光磕巴都不打,一本正經回答,“現在隻有百分之二十不信。”
生死為難關頭最能表現一個人的秉性,面對直白熱烈的坦誠和堅定勇敢的善良,zero簡直毫無抗拒之力。
已經完全把彌君看待成值得培養的後輩。
态度變了,對之前行為的看法也就變了。
松田陣平:咦惹~
雲彌陷入沉思,讓我想想該怎麼回答昂。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安室透體貼道。
他現在是真的無所謂,畢竟能再次和好友們取得聯系已是萬幸,剛才的問題隻是為了滿足偵探的好奇心罷了。
不過說到偵探的好奇心,安室透不期然間想起一件事情,轉頭看向諸伏景光,“說來奇怪,我近來總看一個七歲的孩子很眼熟,似乎曾經見過,還有過一些奇特經曆。”
“我們兩人一起嗎?”諸伏景光皺眉,他陷入回憶,做出最保守的推斷,“那孩子當時應該隻有四歲……”而且那一年深陷組織,他基本沒時間和外人溝通。
“不是三年前,還要更早。”安室透躊躇着搖搖頭,又對着萩原研二道,“我記得hagi也在。”
“七年前,那不就是一個胚胎?”松田陣平無語。
安室透沒有反駁他,他自己也覺得荒謬。
“我想說……”雲彌沉吟片刻後忽然出聲,打斷他們的思索,眼睛蔫兒壞地眯起來,一副看好戲模樣,“安室先生你之前問的問題,我還挺方便回答的。”
安室透:???
雲彌挑眉一笑,“做好心理準備!”既然你們都見過,而且反正都要查出來了,我現在告訴你也不算坑人。
轉過身來盤腿坐在沙發上,清清嗓子,蓄勢待發。
安室透不明就裡,卻也嚴陣以待。
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也站得筆挺,耳朵豎得直直的,他們十分好奇雲彌怎麼把zero騙過來的。
“第一,我不叫喂……不對!”雲彌輕輕拍了下自己的頭,挺挺胸脯,再次鼓起非凡的氣勢。
“咳!第一,我是一名天師,有很多非自然的手段知道不見天日的隐蔽之事!”雲彌先給他們打了預防針。
你說的對!
仿佛小雞啄米般,幾人不約而同點頭。
“第二,我……哈哈哈!你們幾個的表情真是太搞笑了!”不知道那一點戳中雲彌的笑點,他樂不可支地捂着嘴弓腰笑開了。
衆人:……
松田陣平,我現在拳頭梆硬。
“彌君,有什麼好笑的說來聽聽。”諸伏景光死亡微笑。